简欢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到。
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也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就当是从没认识过那个孩子好了。
可是他那一声又一声讨好的“小简”又回绕在她的耳边,那种感觉酸酸的,又带着一丝的甜蜜。
她真的能狠下心把这个孩子彻底遗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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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上回家的公交,简欢又接到了彦母的电话。
简欢的手刚摸上门把手,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彦母哽咽的声音“景深,你还没好,不能出院。”
“彦先生,你的体温还没降下去,最好做留院观察。”
轻轻推开门,简欢看到彦景深绷着一张带着潮红的脸,不顾护士的阻止去扯手背上的输液管。
“欢欢?”蒋英美转头瞟见简欢,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红了眼圈。
彦景深也跟着偏转过头,看到门口立着的人时,手上的动作一顿。
简欢仿佛没看到他扒输液管的动作,走进去拿起床柜上的粥,“你有胃病,还是吃点东西吧。”
他没有接过碗,反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你去哪儿了?”
“刚出去有点事,喝粥吧。”简欢平静地开口。
这一次,彦景深再也没吵着出院,配合地喝了粥吃完药就躺下休息。
可是,即便他闭了眼睛也牢牢地攥着她的手,眉头微皱,像一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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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彦景深睡熟过去,简欢才抽回自己的手,走出病房发现蒋英美居然还在外面。
“欢欢,景深怎么样了?”
“吃了药睡着了,”简欢给了蒋英美一个安抚性的浅笑,“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蒋英美脸上却没有褪去愁绪,望着简欢衣服上的泥渍,眼中又浮上泪光。
“欢欢,真的不能再给景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简欢别开头,蒋英美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不答应跑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好好地约束景深,他也不会那么乱来,现在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妈您别这么说。”简欢拢了拢鬓边的发丝,“不管您的事。”
“欢欢,妈知道你从小到大就是个好孩子,今天妈腆着老脸求你,”蒋英美咬了咬牙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不顾尊卑地要给简欢跪下“你不要跟景深离婚行吗?”
简欢及时搀扶住彦母,也红了眼眶“妈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这个当妈的管教无方,这些年,明知道他对不住你,却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蒋英美泪流满面,“可是自从你跟他说要离婚后,景深就知道错了,他也没再出去跟别的女人鬼混,下了班就回家里,在你们的新房里一待就一晚上,他不说,但我看得出他很难受,他不愿意跟你离。”
“妈……”面对彦母的哀求简欢也感到心酸。
“妈知道他伤透了你的心,但这一次,就当是看在妈的面子上。如果他以后还出去找女人,妈就跟他断绝母子关系,而且你奶奶也说了,以前是她的错,她想让你搬回来住。”
见简欢不说话,蒋英美继续道“景深他爸爸去的时候,我也想跟着去了,但想想景深,硬生生地苟活了下来,妈的身体不好,再也承受不住什么打击,只想看着你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简欢的心头就像被锥子狠狠地剜去一块肉,隐隐作痛。
她眨了眨眼,声音涩涩地,“我刚才去见了一个女人,她说她跟了景深五年,她也劝我不要跟景深离婚。”
彦母握着简欢的手一紧,“那都过去了,以后景深不会再跟她们牵扯不清。”
“很讽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