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阮语,要说起这俩个名字,分别遇到,那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要是放在一起,一同遇到,就有了问题,这分明就是“温言软语”的化用。
哪儿那么巧,俩人的名字这么搭,除非他们父辈是莫逆之交,他们又是同时出生的青梅竹马,那倒还说得过去。
可明显的,“阮语”的年纪要更小一些,看着就不可能跟“温言”是同年的。
就算这女孩是面嫩,可她对那男人的态度,也不对。
那种由心而发的恭敬温顺,根本就一副女仆之态。
俩人哪有一点青梅竹马的样子。
更主要的是,“温言”介绍俩人姓名时,“阮语”的反应,就不是被喊到自己名字的反应。
旁人可能无从察觉,但是白小升眼力出奇敏锐,一眼便看透了。
虽然依旧无法洞悉那个“温言”什么路数,但有女孩微表情佐证,白小升对自己的判断,便坚信了大半。
俩人用的是化名!
所以,白小升也对这三个人用了化名。
林薇薇、雷迎听在耳中,不动声色,神情亦是无比自然,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名字。
温言对眼前“林升”、“白莹”、“方成”,逐一点头一笑,举止儒雅,绅士无比。
看出白小升是为首之人,温言转向白小升,笑道,“这位林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从小便是孤儿,是一位老人收养了我,也培养了我,让我得到最好的教育,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所以,我一直铭记自己被领养的那一天,把那一天当成是我的生日,八月五日,甚至我出行入住,都尽可能住在805这个房间。这就算是,一种纪念吧。”
温言说的很真切,很平和,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深情演绎,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温先生,那我冒昧问你一句,如果你碰到一个很固执的人,不愿让房的,你又如何?”白小升纯粹好奇地,笑着询问这个方才问过的问题,并且加了一句,“你会另觅酒店吗?”
听到这话,温言也笑了。
“说起来,这也只是我缅怀的方式其一。若可能实现,那就尽量实现。若不能,也就不强求了。所谓苛求外物上的铭记,并不是真正的铭记。不是吗?”温言笑容如暖阳。
说罢,他看着白小升,问,“那,林先生,你的意思呢?”
换,还是不换?
只是询问,夹杂一些恳切,完没有一点逼迫的意思。
白小升相信,如果自己坚持拒绝,那温言绝不会继续强求,甚至只会一笑置之,转身就走。
“换了。”
白小升略一思索,对温言笑了笑,又对身后的林薇薇称呼化名,“白莹,你去跟那位老先生回前台,办理一下更换手续。”
白小升既然开口了,林薇薇自然点头,对那欧洲老者一笑,伸出一只纤白细腻的手掌,“老先生,请!”
“好,好!”那被称呼为老黄的欧洲老者立即点头,微笑间,绅士一般邀请林薇薇过去。
那边办手续,这边,白小升跟温言一边等待,一边闲聊。
说的,无非是一些无关痛痒、无关轻重的话。
诸如——
“林先生是本地人?”
“不是,来访友的。”
“温先生呢,看着像是豪门子弟,不住总统套房。”
“哈哈,你看我像吗?其实,我只是个公司职员,公司有制度,我也很想住总统套房呢,据说水龙头都是金的呢。”
……
一番交谈后,白小升发现,温言这个人很好处,与人交谈时,心气很平和,始终面带笑容,让人觉得如暖阳普照,很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