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中风!白骁承,再给我说一遍!”听到这个消息,郑鸿鹄霍然站起,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上的杯盖都跳了起来。
那尖厉的声音透过电话,让那头的白骁承着实吓了一哆嗦。
郑鸿鹄此前的淡定超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震惊焦急。
虽然是同父异母,郑青鸿毕竟是他亲弟弟!
“郑先生,您别太着急,别太激动。医生说了,是轻度,轻度中风!只是由于过度疲劳诱发的,发现的很及时!恢复不难!”白骁承赶紧在电话里说明。
再不说明,郑鸿鹄指不定怎么暴怒,连他这个报信人都可能受到波及。
“轻度,能恢复?!”
听到这句话,郑鸿鹄狂暴的气息,戛然而止,声音急切道,“好!白骁承,你就在那里给我盯着,让他们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专家……不,稳定之后,立即给我转院!钱,不是问题!”
不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做到这份上,真的实属不易了。连白骁承都被感动了。
“是,我一定盯着!不过……”电话里,白骁承的语气忽然有些迟疑。
“说!”郑鸿鹄喝道。
“郑总他,就算是在昏迷当中,有一段时间能开口说话,还在念叨着工作。而且,他中风的原因,医生说了,也是过度劳累引发的,我怕,他这种情绪会影响治疗。”白骁承道。
“怎么如此拼命!”郑鸿鹄的语气中,止不住心疼,随后又无比疑惑,“怎么会过劳呢?前两个月都是游刃有余,这个月才过去多久,不到二十天,他能因为工作过劳中风?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青鸿知道他这位兄长处境为妙,只求助过一次,而后便独自作战,甚至没汇报过。
白骁承不敢隐瞒,当即把最后阶段,郑青鸿采用的做法述说一遍。
“这二十天,郑总一直奔波在路上,没有一天睡好觉过,饭吃的特别少,经常头疼、气短,暴躁易怒,人也消瘦不少,关键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说完,白骁承还补充了一句。
实际情况,比白骁承描述的,严重十倍不止。
试想,郑青鸿,一个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在与人竞逐中,半路发现自己出了一招昏棋,愚蠢到,甚至不用别人动手,就能自己将死自己的地步。
那种愤懑、绝望、不甘、焦虑,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
偏偏,他又不甘心输,又拼命想赢。
这种滚雪球一样累积的负面情绪下,人怎么能不崩溃。
疲劳过度,怕也只是医学上的解释。
“青鸿怎么如此蠢,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郑鸿鹄一听这个策略就知道有问题,真是又气又心疼。
“等等!郑先生,结果出来了!”白骁承忽然道。
电话那头一阵噪杂,过后,白骁承的声音又传来,透着欣喜,“没什么严重的!医生说,所有情况都是最好的,康复也会是最好的!”
郑鸿鹄长出了一口气,神色一缓。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噪杂,而后白骁承苦笑的声音传来,“郑先生,郑总……又在问工作……”
“工作,工作,命都不要了吗!”郑鸿鹄一声怒叱,“你告诉他,我中止他的选拔,叫他死了这条心!”
如此,势必会刺激到病人,那也好过一直折磨他,再持续十天的折磨,自己这个弟弟就真的废了!
“啊,中、中止……”白骁承吓一跳。
“你跟医生协调,在使用镇定药物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然后,再说一句——”郑鸿鹄道,“你就说,我说了,‘十个省域产业负责人的职务,也不抵我兄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