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无忌暴怒,他先前或许有故作姿态之嫌疑,但是此刻是真真正正被激怒了,我这都死了两个儿子了,还有一个流亡天下有家不得归,你居然还诅咒我“必有灾殃”? 气血上头理智尽失,长孙无忌须发箕张,就好似发狂的猛兽一般大叫一声,猛地向房俊扑去。 房俊怡然不惧,非但不曾后退以避锋芒,反而微微矮身扎下马步,双手闪电般探出猛地握住长孙无忌的手腕,就待发力…… 马周吓得大叫一声,猛地上前伸出双臂将房俊的上肢仅仅勒住,满头大汗大叫道“二郎住手,不可鲁莽!” 他这么勒住房俊的上肢,致使他没法发力,好在关陇贵族也急忙上前将暴走的长孙无忌给拉住,七手八脚的将他拽回去。 谁不知道房俊天生神力,勇冠三军?看这架势人家房俊非但不怕,反而敢于还手,长孙无忌年轻之时倒也骑得了烈马挽得动强弓,可是如今年事渐高气虚体衰,哪里是龙精虎猛的房俊对手? 这一旦打在一处,怕是没两个回合就得让房俊给拆了不可…… 长孙无忌的确是气急了,被同僚拉住往后拽开,两条胳膊皆被控制住,两条腿却使劲儿的踢腾,意欲踹上房俊一脚,口中哇哇大叫“混账!恶贼!老子今日要生生将你掐死,方消心头之恨……” 关陇贵族们纷纷出手好不容易将长孙无忌摁住,心头也忍不住埋怨你自己的儿子怎么死的,非但你自己清楚,难道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么?大家给你留面子,得过且过也就罢了,你骂房俊几句出出气做做样子也应当适可而止,还真当这个“棒槌”能够任你揉捏? 这混账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惹毛了将您暴打一顿,岂不是愈发颜面扫地威望尽失? 远处,内侍总管王德带着一队禁卫快步跑来。 此刻原本打伞的内侍都被挤到了一旁,没有雨伞遮挡雨水,这些平素养尊处优威风八面的大臣们尽皆被雨水淋得落汤鸡一般,一片混乱,狼狈不堪。 王德看着这架势,忍不住眼皮子直跳,连忙问道“发生何事?” 关陇贵族连声道“不小心跌了一跤,没甚事,没甚事!” 不然怎么说? 说长孙无忌怒气慢慢想要教训房俊,结果人家房俊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资历寸步不让,甚是还要大打出手? 面子里子都没了,还不如息事宁人,吃个哑巴亏…… 王德哪里肯信?又看向房俊,问道“房少保,当真如此?” 马周唯恐房俊这个棒槌不肯退让,连忙抢话道“确实如此,雨天路滑,一点小意外,幸好无人受伤,吾等这就出宫。” 王德目光从诸人面上扫过,冷冷道“非是老奴多事,只是此地乃是太极宫,禁宫大内严禁斗殴生事,坏了规矩,纵然是当朝大臣、亲王国公,也得按照宫里的规矩接受惩处,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王总管放心,当真只是意外,吾等这就出宫,不劳总管相送。” 关陇贵族们拉着长孙无忌,赶紧向宫外走去。大家都知道陛下如今不待见他们,即便是长孙无忌也失了圣眷,反而房俊那厮却是正当红,极受陛下青睐,若是因此闹到御前,李二陛下非但不会因为长孙无忌的身份资历而有所偏袒,搞不好反而要罪加一等。 即便一概处置,各打五十大板,那也是长孙无忌丢人啊…… 马周见到关陇贵族离开,松了口气,道“王总管费心了,吾等这就离去。”拉着房俊,就待出宫。 王德却道“马府尹自去便是,房少保还请留步,陛下有令,命您神龙殿觐见。” 言罢,躬身站在路旁,恭声道“房少保,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