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心痒难挠。
李靖看过信笺,传给身边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一手捋着胡须,一手结果信笺,一目十行,差点把自己的胡须给拽下来……
信笺在诸位大佬手里转了一圈,最终又由内侍收回,静静的放在李二陛下面前的书案之上。
殿内一片静寂。
看过战报之后,诸人心头唯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右屯卫兵出白道,直抵武川镇城下,以火药破城,未及一个时辰,契苾可勒率领驻军仓惶逃遁,武川镇攻克。
……
一个时辰!
那可是城高墙厚、有着数万薛延陀精兵以及漠北名将驻守的武川镇啊!
在座皆是知兵事之人,多多少少也都指挥过军队,参与过攻守城池的战斗,心中默默盘算一番,愈发不可置信。
就算唐军骁勇不畏死,蹬着云梯爬上武川镇的城墙,然后以绝对的实力将薛延陀守军击溃,最终将薛延陀彻底击溃十七弃城而逃,那怎么也得半天吧?这还是在薛延陀军队且战且退的情况下,数万驻军面对人数甚至不如自己的唐军,怎么可能且战且退?
必然死守啊!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对于攻略城池,早有一套成熟的战略。
简单来说,攻略城池与野战不同,起码要有比敌人多一倍的兵力,方有获胜之可能,否则无法将敌城围困,便将面对敌人不停的分兵突袭,不仅无法取胜,甚至有败亡之虞。
兵力优势达到五倍以上,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而武川镇的守将乃是契苾可勒,历经战阵无数,即便城墙被火药炸毁,又焉能在面对人数不及自己的唐军之时,不战而退,仓惶逃遁?
长孙无忌首先表示怀疑,他盯着那右屯卫的校尉,问道“战报上说右屯卫以火药破城,可敌军主力犹在,何以不与右屯卫于城内死战,反而甫一接战,便弃城而逃?难不成那数万薛延陀的守城精锐驻军,都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不成?”
那校尉倒也不惧,面对这位大佬侃侃而谈“赵国公明鉴,非是薛延陀军不敢战,而是火药破城之威势堪称天崩地裂,高达数长坚若磐石的城墙顷刻间倒塌倾颓,使得薛延陀军士气大跌,甚至有人宣称此乃天神之惩罚,故而导致军心崩溃毫无战意。当时若是不逃,纵然人数再多一倍,在我军面前,亦是战意无的豚犬而已,尽可杀之!”
长孙无忌顿了一下,没有追问。
他亦是见识过火药之威力的,说是天崩地裂有些玄乎,但开山裂石绝对可以!从未见识过这等威力又深信天神的薛延陀人,面对茫然不可测的天地之威,的确很大可能军心崩溃。
没了士气的军队,与牛羊无异。
契苾可勒弃城而逃的决策是正确的,不逃,难道等着被士气正旺的唐军斩尽杀绝么?
只是未曾想到房俊如此轻易的便攻克武川镇,这让长孙无忌很是郁闷。
早知如此,特娘的老子就让宇文法率军直出白道,将武川镇炸他个底朝天!与收复武川镇相比,皇帝的恼怒又算得了什么?
火器之威,恐怖如斯……
长孙无忌闭口无言,别人自然不会挑刺。
事实上,就连长孙无忌也不认为房俊那厮胆敢谎报军情……
李二陛下沉声问道“眼下右屯卫所在何处?”
那校尉恭谨答道“启禀陛下,末将返回长安之时,大帅已然率军北上,向着诺真水的方向追着契苾可勒的数万溃军而去。”
李二陛下默然不语。
漠北不比中原,固然山脉纵横,但是真正的险关要隘并不多,更多的地域还是可以长驱直入。过了武川镇这一道险关,最起码广袤的大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