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侯说那里面尚有十万两黄金也不见了,你信不信?”
朱渠瞠目结舌,无耻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真怕房俊再给加上十万两黄金……赶紧飞签字画押。
长孙满不屑道“无知蠢货!人家刀子横在你脖子上,你还有何话好说?让你写多少就写多少,若是惹恼了这棒槌,当真将你押解进京,你哭死都来不及!”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江南士族对李二陛下插手江南一直软抵抗,早就将李二陛下惹毛了。不久前又在牛渚矶作的一手好死,怒气勃的李二陛下甚至都要调动拱卫京畿的十二卫大军南下平叛了,这时候被房俊送到李二陛下眼皮底下,谁能承受帝王的怒火?
这个朱渠真是掉进钱眼儿里,傻傻看不清形势!
当初怎么就找上这么一个人合伙呢?
真是瞎了眼啊……
字据写下,又让各人写了一封家信,房俊派人拿着分别送往各自的家中,让各家拿钱来赎人,钱到放人,字据销毁。
既然将人家当肥羊宰了,房俊自然也不吝于一些吃食,各式糕点时蔬瓜果战舰上自然常备,让人拿出来在案几上摆满,笑容可掬的招呼三人享用。
三人哪有心思吃东西?被房俊这一顿神坑,从此往后必将成为江南笑柄,二十万贯钱虽然是比巨款,但这些世家子弟也不至于拿不出来,最重要的脸面算是被剥得干干净净,心里无比抑郁,就算是山珍海味王母的蟠桃放在面前也没有一点胃口。
当然,朱渠却是与萧铭、长孙满二人的想法截然相反,在他看来脸面算个球啊?钱才是最重要的,他倒是宁愿面皮被房俊放在地上狠踩,把钱给他留下……
三人垂头丧气,坐在那里一言不,心里将房俊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若非此地兵卒太多,简直都恨不得一跃而起拿刀子将这混蛋捅个对穿。
房俊却是心情大好,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糕点,净手漱口,看着长孙满笑道“萧县尊与朱渠兄皆是本地豪强,几十万贯不在话下,可长孙家远在长安,不知长孙少爷从何处来筹措这笔钱财?”
长孙满哼了一声,耷拉着眼皮“用不着你操心,自然不会短缺你的银钱便是。”言罢,便闭上眼睛假寐,再也不搭理房俊。
房俊挺奇怪,虽然知晓长孙家与江南士族有生意往来,长孙家的铁厂更是已经开始布局江南,但必将长孙家的根基远在关中,难道会将么一大笔钱调来江南?
不过也不甚在意,只要长孙满将钱拿出来就行,至于哪儿来的,跟他没关系……
此刻他优哉游哉的吃着糕点喝着茶水,殊不知整个海虞城已然炸开了锅。
朱家、萧家、以及长孙家在江南的货栈分别接到书信,言及要即刻调拨银钱二十万贯,顿时震动起来。
这好端端的,怎地就欠下如此巨债?
不过这些家族亦都是精明之辈,看看信中的那个仿佛蕴含了无数怨气的“欠”字,再联想今夜的售卖木料的行动,以及无比巧合的“六十万”银钱数目,便知道这必然是出了岔子……
人被扣押在房俊手中,字据已然写下,这笔债那是肯定抵赖不掉的。只是每家二十万现钱也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儿的着实筹措不齐,都是急的团团转。
可每家都憋着一股劲儿,就近调集现钱,向关系不错的人家周转,甚至向钱庄抵押产业,无比要将银钱筹齐,将自家子弟赎回来。否则若是另外两人将人赎走了,自家却一时未能筹集银钱致使子弟扣押在房俊手中,对于家族的声誉打击也不容小觑。
别人都筹齐了银钱,偏偏你家没有,是不是你家不行啊?
立身几百年的士族,家底早就深不可测,谁也不能妄言就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