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孙家却又为何有几个身份神秘的人偷偷摸摸的潜入长安呢?
搞不懂啊……
“都别看了,小点声儿,以免被人发现!在此歇息一会儿,待到外头兵卒巡捕尽皆撤去,咱们立刻返回王府。”
“喏!”
众人赶紧离开窗子,在屋子里或躺或坐。
崇仁方,长孙府。
长孙无忌刚刚上朝回来,命人泡了一壶茶,在书房里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翻阅着公文。
书房外脚步声响,颇为急促。
未几,家仆进来禀告“家主,西市货栈的掌柜有要事求见。”
长孙无忌放下公文,拈起茶杯呷了一口,问道“有何要事?”
家仆道“他不肯说,只说十万火急,必须当面禀告家主。”
长孙无忌微微一愣,这又是出了什么大事,还非得禀告自己?摆摆手,道“让他进来。”
“喏!”
家仆退出,货栈掌柜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书房,先施礼,而后拿出长孙郎君被抓捕之前偷偷塞给他的那枚玉雕家徽的信物,递给长孙无忌,低声道“不久之前,有人手持此物,混在车队之中进入城内,声称是长孙家的子弟,小的不知是真是假,前来请求家主验明。”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聪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技巧。
一个无法确认信物之真假,即便今日西市之事有何严重后果,都可以免去最主要的责任……
长孙无忌显然没心思理会掌柜的小算盘,他愣愣的瞅着这块玉雕家徽,失神了片刻,猛地一把将其夺过,仔细查验一番,红着眼睛问道“人在何处?”
掌柜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那手持信物之人,身份果然不一般……
连忙说道“被京兆府抓捕了。”
长孙无忌面色大变,疾声道“京兆府怎地会发现他的身份?”
掌柜摇头道“并未有人知晓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不知为何与房俊的亲兵部曲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这才引出了京兆府,将持信物之人当场缉拿,眼下已经押入京兆府大牢。”
长孙无忌一脚踹翻了一张凳子,破口大骂“房二,老子恨不得食汝之肉、饮汝之血,将汝挫骨扬灰!”
掌柜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坏了坏了,那人的身份岂止是不一般?简直就是非同小可,家主这般愤怒,只怕自己这责任是逃不掉了,可心里也难免委屈,万一因此被迁怒,自己何其冤也?
简直就是祸从天降,咱什么都不知道啊!
“来人,备车!”
长孙无忌心里已经发毛,一是片刻都不敢耽搁,万一那人的身份在京兆府的大牢之内暴露,那可真真就一丝一毫的转圜余地都没有,马周那人的性子简直就是魏徵第二,绝不可能私下沟通。
一想到极有可能面临的悲惨情形……
连衣衫都来不及更换,快步走出书房,直奔前院,就站在大门口,等着家仆套上马车。
待到车夫驾驭着套好的马车来到门口,长孙无忌跳了上去,沉着脸道“京兆府!”
“喏!”
车夫赶紧应了一声,手里的鞭子挽了个鞭花,轻轻抽在骏马的臀上,马车便驶了出去。
崇仁坊在皇城之东,京兆府在皇城之西,两者隔着一座皇城,由一条天街东西相连。
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抵达京兆府门口。
车夫跳下车辕,掀开车帘,未等上前搀扶,车厢里的长孙无忌已经一步跳了下来,将车夫吓了一跳,这还是平素那八风不动、运筹在胸的家主么?
居然急成这个样子,连矜持都不顾了……
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