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说我若是与其讨来为妾,他能否答允?”
王德道“一个女人算个甚?你若是张口,怕是王驸马都能乐翻了天,不但省却大笔赔罪的货殖钱财,还能与你攀上一门亲戚,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整个关中不知有多少人家做梦都想将闺女送进你房二郎的被窝。”
房俊笑道“某居然如此抢手?”
王德煞有介事“比你想象的还要抢手!”
……
两人扯犊子的功夫,王敬直已经到了跟前,一脸笑容,抱拳道“二位不入大殿,却在此处清闲?”
房俊抱拳还礼道“最近琐事缠身,心火旺盛,最是耐不得人多吵杂之地,故而意欲与王总管寻一处僻静所在,喝几盏清茶,去去心火。”
王敬直“……”
居然这么直接的?
他有些愣忡,平素实在是接触不到房俊这等特立独行之人,有些跟不上节奏。不过到底也是太原王氏出类拔萃的子弟,在官场上也厮混了不少日子,总算是稳住心神,苦笑道“二郎此言,却是令在下无地自容啊!”
既然这人是个棒槌,那自己也别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宗明义吧。
“对于王敬训一事,王家上下深感子弟不屑,并为此羞愧。在下受到家中所托,欲与二郎开诚布公畅谈一番,不知可否赏脸?”
语气、姿态,尽皆放到最低。
房俊颔首道“不敢当,王驸马有话要说,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一旁的王德道“老奴尚有杂事,就不叨扰二位了……”
“诶!”王敬直伸手制止王德离开,爽朗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此事虽然是王家的责任,但到底非是出自家族之授意,说起来王家亦是受害者,所以王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王总管但请就坐,亦能当一个见证。”
王德瞅了房俊一眼,见到房俊微微颔首,便笑着道“那也行,老奴就陪二位驸马饮杯茶。”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处精舍之后。
一颗巨大的银杏树矗立在精舍之前,夜色之下莽莽苍苍遮天蔽月,整棵树高大挺拔气势雄伟,树干虬曲葱郁苍健,叶似扇形,叶形古雅,姿态优美,遒劲葱绿,望之顿生峻峭雄奇、华贵优雅之感。
自古以来,国人便有栽植银杏之喜好。
在无数名山大川、古刹寺庵,无不有高大挺拔的古银杏,它们历尽沧桑、遥溯古今,给人以神秘莫测之感,历代骚人墨客涉足寺院留下了许多诗文辞赋,镌碑以书风景之美妙,文载功德以自傲……
树下有石桌石凳,三人各据一角,围桌而坐,抬头便是参天枝叶,山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一条小溪流水潺潺。
好一个僻静优雅之所在,置身其间,隐隐有出世之飘然……
小太监捧着火炉茶具过来,尚有一个装满山泉水的木桶,王德挥挥手将其斥退,自己亲手拿起木桶之中的舀子,舀了泉水倒进水壶之中,放在红泥小炉之上。炉膛里早已燃了炭火,用火钳子稍稍拨弄几下,炭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待到水开,王德先是冲洗茶具,而后沏茶,片刻功夫,茂密阴凉的银杏树下边氤氲着淡淡的茶香,随风轻拂,沁人心脾。
王敬直举起茶杯,道“良辰美景,风物宜人,在下借花献佛,敬二郎一盏,以示歉意。”
房俊想了想,并未举起茶杯,淡然说道“刚刚王驸马已然说过,此事乃是王敬训一人之所为,即便是王家亦是受害者。既然如此,这番歉意实属不必,这杯茶更是万万喝不得。”
王敬直苦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放下了心中仅有的一点侥幸,手里的茶杯依旧举着,正色说道“王敬训毕竟是王氏子弟,王氏传承千载,自有家法严谨,赏罚分明。做错了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