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面对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一阵头大,无奈道“某非是喜好渔色之人,不敢自称君子,却也清正自持,可是这一个个的都非得往房里给塞人,偏偏还都拒绝不得,某也是没办法呀!”
“喂喂喂,房二,过分了啊!”
“就是,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看你这么委屈,要么匀出来一个,送我府上去?随便哪个,咱不挑!”
“瞧瞧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饥的嘴脸,咋就那么欠揍呢?”
……
这一句话算是激起了民愤,诸人纷纷声讨。
房俊赶紧告饶,举杯自罚三杯。
这才稍稍消停下去……
“二郎,‘讲武堂’开课在即,筹备进展如何?”
作为主人,程处亮敬了一圈,干了一杯,一边亲自替房俊斟酒,一边问道。
眼下长安的大事,便是即将开课的“讲武堂”。
抽调军中校尉以上的军官分批次前往“讲武堂”授课,毕业之后由皇帝亲手颁发结业证书,授予新式军衔,这在大唐各支部队当中早已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皇帝乃是天下之主,早已将“忠君爱国”镌刻在骨子里的汉人,谁能抗拒这份殊荣?
更别说只要进入“讲武堂”,就妥妥的意味着将会成为重点培养的军官,日后前程似锦,升官发财……
是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讲武堂”第一批的学员名额。
只要能够跻身其中,便意味着荣耀与前途,怎能不令那些个世家子弟出身的军官趋之若鹜?
更别说还有房俊亲自编纂教材、主持教学的“格物院”,谁不知房二郎术数之学冠绝天下、格物致知当世无双?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能够身在军中、成为军官,亦或是主持六部、执政一方,大唐官员千千万,从朝堂到地方,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尤其是当下皇帝连续下诏号召大唐学子“学以致用”,精通算数、天文、格物等等学科的专科人才,官职有的是。
并不是每一个人到了最后都有机会封侯拜相、宰执天下,对于更多人来说,凭借专科知识,在朝堂之上谋求一个安稳的官职,那才是更实际、更贴切的目标。
房俊见到众人都望过来,便说道“学堂筹备一切顺利,暂定于中秋前后即可开课。某知道诸位的意思,不过对于学员的抽调、选拔,一切皆要陛下乾纲独断,谁也插不进去手,某亦是爱莫能助啊。”
谁都想将自家子弟塞进第一批学员的名单当中,且不说别的,首批学员几乎必然进入皇帝的法眼,哪怕只是将名字看上一眼,心中有了印象,这对于学员往后的仕途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宰辅级别的举荐。
正因如此,这份名单自然被各方势力趋之若鹜。
身为“讲武堂”的筹办人,更是内定的“讲武堂”未来二号人物,房俊自然对于名单的筛选有着话语权,但是他明智的将这个权利尽皆交付于李二陛下,绝不插手其中。
这份权力虽然可以收拢人脉,但是也太过得罪人……
以房俊现在的处境,并非要急切于培植势力,而是要保持低调,避免成为众矢之的。
他这么一下子推得干干净净,宴会上众人自然扼腕叹息。
若是房俊能够对于这份名单有着谏言权力,大家相熟,好生相求一番,再许诺一些利益,想必能够将自家子弟推荐其中,可如今权力尽在陛下手里……谁敢去跟皇帝讨要这样的人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散去。
程处亮挨个送到府门,叮嘱诸位明日早早来到,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掐着宵禁的最后一刻,微醺的房俊回到府中,径直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