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安国公乃是国家之栋梁,虽然出身突厥贵族,然则自降唐以来,忠心耿耿夙兴夜寐,朕对其甚为信重,未曾有一丝一毫的猜忌,汝却以威胁之言诬蔑于安国公,若是因此引起朝堂风波,致使安国公未能安心统兵抵御薛延陀,这个罪过,你担当得起么?”
殿内的内侍宫女们顿时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这个房二郎,一天到晚的得闯出多少祸啊……
房俊倒也不怕,面无惧色,反问道“陛下明鉴,这件事情,不是微臣故意挑起的吧?”
李二陛下刚刚得了“百骑司”的密报,自然清楚前因后果,闻言道“的确非是因你而起,但是区区一个恶奴,惩治了便是,何故却要将整个安国公府牵连在内?若非你用心歹毒,便是没过脑子,肆意妄为!”
房俊淡定解释道“非是微臣用心歹毒,意欲陷害安国公,没仇没怨的,也不至于。更非微臣没过脑子,肆意妄为,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影响和反应,微臣都推敲过了,故而方才如此行事。”
李二陛下瞪着眼睛,恼火道“来来来,都说房二郎舌辩无双,那就让朕听听,你到底有何狡辩之词?”
房俊清了清嗓子,道“微臣非是狡辩,陛下您看啊,微臣若是当中惩治了那恶奴段二,坊市之间,必然引起舆论,百姓们会怎么说呢?‘区区一个安国公府的家奴,就敢枉顾国法,欺男霸女’,这是败坏了安国公与九江殿下的清誉,这还是好的。若是用心叵测之辈,甚至会说‘一个降唐的突厥人,居然以这等恶劣之行为报复当年覆灭突厥之百战老兵,安国公想要干什么?’……这话,微臣只是拿来吓唬吓唬执失绍德那个蠢货,并且提醒他这件事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不会当真上书弹劾,可是别人亦会如微臣这般胸襟坦荡么?恐怕必会有安国公不睦者,趁机掀起舆论打击报复!”
“呵呵……”
李二陛下都给气笑了“照你这么说,安国公还得亲自上门给你道谢,感谢你为他惩治了家中恶奴,感谢你为其避免了一场大祸?”
房俊一脸正气,摇头道“那倒用不着,微臣此举,非是为了安国公,而是为了朝局之稳定,不至让陛下为此劳心劳力……”
“……”
李二陛下服了。
这小王八蛋一张嘴当真厉害,死的都能给说活了,把人家执失绍德羞辱得颜面无存,连带着安国公府都名誉扫地,回过头来,人家还得感激你是吧?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地步的!
李二陛下怒气又升腾起来,瞪着眼睛喝问道“既然如此,你让那执失绍德将恶奴自行带回去惩治便是了,料想也不敢为此得罪于你,又何必当着骊山百姓的面,那般羞辱于他?”
闻言,房俊也瞪起眼睛,断然道“那怎么行?骊山乃是微臣的地盘,区区一个安国公府的家奴便能够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微臣若是不予以严惩,以儆效尤,非但脸面没处搁,往后若是别人也有样学样,这长安城里,微臣还混不混了?”
“砰!”
李二陛下气得一拍桌子!
娘咧!
说一千道一万,毛病出在这儿呢!
什么狗屁的道理都是扯淡,追根究底,还不就是因为那安国公府的家奴在你房老虎的屁股上拔了毛,害得你丢了面子,惹毛了你?
居然跟朕胡诌八扯这么半天,朕还差点就信了……
真是岂有此理!
李二陛下勃然大怒,厉声道“奸恶淫邪,自有国朝法度去惩戒,尔竟敢滥用私刑,败坏法纪,简直罪无可恕!来人,将这个混账推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房俊大惊,连忙求饶“陛下息怒!微臣当真不是为了一己私仇,处处都是为了朝廷着想啊……”
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