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固然当初是由微臣创建,可它是您亲手敕封的一众官职,单单看着‘皇家水师’这个名头便知道乃是陛下您的鹰犬爪牙,所以若是说水师只是途经西津渡便能与丘神绩之死牵扯上关系,怕是陛下您的嫌疑比微臣大得多……”
“……!”
李二陛下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差点气得撅过去!
娘咧,你这棒槌死不认罪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攀扯到朕的身上来?
“放屁!朕堂堂九五至尊、一国之君,岂能用这等隐私龌蹉之手段谋害臣子?尔再敢胡说,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
李二陛下气得半死,破口大骂!
这小王八蛋,这等话是能乱说的么?
房俊无奈道“陛下您不能去杀掉丘神绩……那为何就认准了微臣能去干下这等蠢事?微臣固然与丘神绩有些冲突,但是自从丘神绩被陛下充军发配之时便恩怨已了仇恨已结,总不能谁跟微臣有过嫌隙便追着将人家杀了吧?”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眼神犀利如刀盯着房俊的脸,想要看出这小子是否在撒谎。
他自然只是猜测,刚刚收到扬州刺史的密折,第一反应就是房俊杀人泄愤……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诈一诈或许能有收获呢?可是现在看着房俊一脸淡定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就算丘神绩当真是房俊所杀,恐怕自己也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棒槌心性沉稳,完全不似弱冠少年,恐怕比之朝中那些城府阴险的老狐狸亦是不遑多让……
李二陛下有些郁闷。
丘神绩之死,将会对朝中局势带来莫测的变化。
高士廉因丘行恭之背叛,导致颜面尽丧不得不忍辱致仕,心中定然对丘行恭恨欲杀之;
长孙无忌一手离间之计害得丘行恭进退无门,最终使得丘神绩落下一个发配充军之下场;
房俊与丘神绩虽然并无旧怨,但是几次三番险些将丘神绩殴打致残,双方之仇怨几近不可化解……
杀之泄愤也好,栽赃嫁祸也罢,甚至是斩草除根,无论任何一方,皆有杀害丘神绩之动机。
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各方连锁反应完全不可操控,尤其是各方势力背后错综复杂的联系和立场,只要想想都令李二陛下头痛欲裂。
相对来说,他倒是宁愿杀掉丘神绩的凶手是房俊,因为若是这样那就只是房俊的斩草除根行为,牵扯到的变化就少得多……
李二陛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直接证据,房俊这棒槌是绝对不会认账的,这件事必然很快传遍长安,朝堂之上很快就会掀起一股风浪,这令李二陛下甚为烦躁。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东征高句丽成就千古一帝的宏图霸业,却不曾想正是在这关键时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出现,阻挠自己的大计。
到底是好事多磨,还是天降警示、事不可为?
不过李二陛下到底是雄才大略的一代雄主,很快将负面情绪抛开,转而问道“听说你在铸造局大放厥词,说什么要投入四千万贯?”
“……确有此事。”
房俊楞了一下,心道您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到底是怎么从丘神绩之死身上跳到铸造局上头去的?
微臣完全跟不上啊……
李二陛下蹙眉道“还说什么两千万贯跟户部要,两千万贯你们兵部自行解决……有这回事没有?”
房俊老老实实道“陛下烛照万里,明察秋毫。”
未去理会房俊的谄媚之辞,李二陛下好奇道“朕就奇了怪了,户部的两千万贯倒也罢了,可你小子凭什么能让兵部也拿出两千万贯来?是兵部有私底下的金库,还是打算将换装的兵械甲胄拿出去倒卖了?”
身为皇帝,自然知道“军政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