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片,即骂房氏父子不识好歹,又骂荆王愚蠢丢尽了皇族颜面。
荆王府中,李元景气得一脚踢飞了一个案几……
堂上尚有两人,一个是器宇轩昂俊朗非凡的右屯营大将军柴哲威,一个是相貌粗犷孔武有力的右武卫大将军薛万彻。
见到李元景这个平素阴柔随和之人被气得这般暴躁,薛万彻亦是怒气冲冲,骂道“这两父子当真是欺人太甚!殿下身为亲王,亲自登门求亲却横遭拒绝,岂非丢脸至极?如此不将皇族放在眼内,当真是嚣张跋扈!”
一侧的柴哲威却微微蹙眉,并不去附和这些没用的废话。
便是不将你放在眼内,便是要拒绝你,便是伤你颜面是你沦为长安权贵之间的笑柄,你又能如何?
人家房玄龄乃是宰辅之首,简在帝心,皇帝对其之信任比你这个皇弟更甚,你能将房玄龄如何?别说是房玄龄,即便是房俊那厮,你们谁跳出去指着鼻子骂两声给我看看?
颜面丢了就丢了,想法子再捡回来就好,这般怨妇一般抱怨,就好比孩童打架输掉之后撂几句狠话,恁地令人耻笑……
柴哲威看向羞恼不堪的李元景,蹙眉问道“其实这件事怨不得房氏父子,殿下这般亲自登门,换了谁心里都要生出几分疑惑,小心在意一些在所难免。在下想要问的是……到底是谁给殿下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与房家结亲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从中摆脱一个两家皆熟识之人从中传话,即便出现如今这种情况亦有足够的转圜余地,哪会如现在这般被动?”
李元景面红耳赤,吭哧半天,无言以对。
说啥?
难道说想出这个馊主意的正是他自己?
是他见到古之成就大业者尽皆礼贤下士、三顾茅庐,所以想要效仿先贤,不顾亲王之尊纡尊降贵的亲至房家提亲,想要一举将房氏父子感动得一塌糊涂纳头便拜?
史书都特么骗人的……
毋须回答,柴哲威已然从李元景尴尬的神色之中瞧出端倪,心中忍不住一阵失望,这般愚蠢而毫无政治智慧之辈,自己以前怎地居然认为其城府甚深、隐而不露的?
当真是有眼无珠。
未几,说了两句闲话,柴哲威便借故告辞离去。
李元景目光幽深,叹息道“哲威此去,渐同陌路矣。”
他倒是没有蠢到家……
薛万彻更是拳头比脑子大,不明所以道“殿下此言何意?”
李元景神情落寞,叹息不语,倍受打击。
薛万彻脾气暴躁,此刻反倒安慰起李元景来“天将降大任者,必将苦其筋骨饿其体肤,稍稍挫折,殿下何须在意?谋大事者,岂在旦夕之功?陛下春秋鼎盛,留给吾等的时间有的是,殿下万万不可灰心。”
只要李二陛下活着,谁敢对那个位置心存奢念?
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李二陛下殡天之后、新皇登基未稳的那段时间才会发动,所以时间有的是。
这么一听,李元景顿时又充满斗志起来,这个皇位李二能够逆尔篡取,为何我就不能?
“只是可惜未能与房家结亲,否则本王如虎添翼!房玄龄固然老谋深算有诸葛之智,可是本王更看好房俊,此子不仅深谙为官之道,更精通经济之术,本王若想要成就大事,怎能少得了经济上的资助?可惜了!”
他与薛万彻交情莫逆,此等大逆不道至于并不讳言。
况且薛万彻当年乃是太子建成之东宫虎将,被建成引为心腹加以重用,玄武门之夜更是率领东宫兵马拼死力战,甚至反扑秦王府,差点将李二陛下的妻儿都给杀了,直到李二陛下派人出示以太子首级,他才放下武器带领数十骑逃入南山。
后来虽然被逼的不得不投降,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