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这一出去那就相当于纵虎归山,刑部这次将房俊算是得罪得狠了,只要逮到机会,必然会展开凌厉的报复。而且以房俊一贯的棒槌性子,就算没有机会,也会主动去创造机会……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面色惨白的韦义节。
这位刑部侍郎算是将房俊得罪的最狠了那一个,铁了心的想要将房俊扳倒,更何况还对程务挺施加了诸般大刑,折磨得不成样子。
被房俊两首诗搞得声名狼藉不说,还要承受紧随而来的报复,这可真是倒霉催的……
房俊与李君羡齐齐走出刑部大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顿时精神一震,浑身舒畅。
抬头看去,夜幕低垂微风轻拂,月隐星遁昏暗无光,当真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房俊长长的吁出口气。
李君羡站在后面看着房俊的背影,苦涩道“末将本是应当恭贺二郎得脱囹圄的,可是二郎啊,现在还不到松一口气的时候,万一长乐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咱哥俩大抵是要给公主殿下陪葬的。陛下金口一开,这话可就咽不回去了……”
他是最郁闷的那一个!
虽然不知长孙冲已然偷偷潜回長安,但是“百骑”的探子却回报昨日长乐公主私会神秘男子,这令李君羡隐隐觉得不安,故此才会在今日长乐公主自刑部大堂离开前往城南道观的时候尾随在后,暗中保护。
却不成想李二陛下将他调回来斥责一顿,偏生又是这个时候长乐公主发生了意外……
他敢怪皇帝多事么?
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满腹幽怨一个人尝……
房俊揶揄道“长乐公主秀外慧中、国色天姿,若是吾等能够常伴公主陵寝追随于地下,做一回绝世红粉身旁的护花使者,不也是一桩美谈?”
李君羡气得差点想骂人!
长乐公主固然清丽绝伦秀美端庄,若是活着的时候一亲芳泽倒是不错,可是去给长乐公主陪葬……岂有半分美妙可言?
房俊瞅了一眼脸色涨红的李君羡,赶紧正色笃定的说道“李将军勿忧,若是本官所料不差,那凶徒之所以劫掳长乐公主即非是求财更非是寻仇,大抵脱不了一个‘情’字……”
李君羡皱眉道“二郎是说……凶徒便是长孙冲?”
房俊点头道“若是不出所料,必是长孙冲无疑。此间非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速速赶往京兆府,从长计议方可。”
李君羡这才想起房俊还背负着一个救火的重任……
京兆府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整座衙门已然乱作一团……
少尹韦大武站在府尹值房的堂内,大呼小叫道“杜楚客,尔不过是魏王府的长史,受到陛下抬举这才代理京兆府之事。现在东市大火,尔何以阻挠本官前去救灾?”
京兆府的一众书吏都围拢在门口,看着少尹韦大武怒怼代理京兆尹杜楚客……
京兆府内本就是一团乱麻,各股势力参杂,房俊一直未曾空出手整合各股势力,亦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每一股势力的背后都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大家述求相悖、意见相左,如何整合得过来?
现在东市大火,牵连到了诸多世家门阀的利益,房俊又身在刑部遭受审讯,杜楚客虽然威望名声皆不逊色,但到底只是一个代理京兆府事,难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这些人都坐不住了……
杜楚客坐在书案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韦大武,淡然说道“本官自有主张,毋须少尹操心。”
韦大武气得要死!
正要反唇相讥,便听得身后有人大喝道“杜楚客,谁给你胆子居然敢坐视东市大火而袖手旁观?信不信老夫在笔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丢官罢职成为一介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