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那些油滑的家仆,没人怕她。
二儿媳高阳公主身骄肉贵金枝玉叶,哪里懂得家中繁杂事务?
小姐房秀珠天真烂漫,更是毫无机心。
故此,房家内宅说话分量最重的便成了武娘子……
没人敢因为武娘子只是二郎的一个侍妾而心存轻视。
且不说这乃是皇帝陛下“御赐”给二郎的侍妾,单单就武娘子执掌房家财权一事来说,谁敢不敬重万分?
放眼大唐的高门贵族,谁家会让一个侍妾掌握着家中所有赚钱的产业,偏生还能打理得井井有条、赏罚分明?
武媚娘秀美蹙了蹙,微恼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她亦看得出来,若非是发生大事,这些经由她一手調教的家仆下人轻易不会这般慌张失态。
那家仆喘匀了气,这才小心翼翼回道“三郎在东市那边与人发生争执,发生斗殴,现在被刑部官差拿了,羁押在刑部大牢。小的前去刑部大牢,却未曾见到三郎,刑部那边说是三郎失手致使别人重伤,必须要收押审理,一边审判双方的权责……”
整个大堂里顿时一静。
卢氏一双眉毛扬起,手掌一拍桌案,怒道“怎地,都将吾房家当做面人想捏就捏?前头二郎入了大理寺的牢狱,后脚又将三郎抓入刑部的大牢,这是想要将房家断子绝孙还是怎地?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家仆亦是忿忿不平“回主母,三郎只是因口角用硬物砸伤了那人额头,根本不曾重伤。对方报案,刑部来人却赶在長安縣之前到來,二话不说便将三郎羁押入狱,分明就是袒护于对方,污蔑三郎!”
一众女眷俱是心生恼怒,这是看着房俊犯了错,就想墙倒众人推么?
武媚娘心思细腻,问道“对方是谁家?”
家仆回道“是令狐家的小儿子,令狐锁。”
难怪!
令狐锁是令狐德棻最钟爱的幼孙,令狐德棻屡次三番的被房俊折辱,甚至不得不在太极殿上撞柱装死来躲避尴尬,现在房俊被皇帝下狱,房家风雨飘摇,令狐家跳出来落井下石自然再正常不过。
高阳公主怒不可遏,这种被人欺上门来骑在头上的屈辱感是她前所未有的,愤然起身,娇声叱道“韦挺是要袒护他们关陇集团,执法犯法么?来人,备车,本宫要亲自去刑部衙门看看,到底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还是关陇集团的天下?”
公主殿下柳眉倒竖,气愤不已。
韦挺乃是新任刑部尚书,出身于关中韦氏,亦是关陇集团之一员。
那家仆应了一声,不敢违抗,赶紧转身退出备车。
卢氏亦站起来说道“吾也前去。”
武媚娘赶紧站起来拉住卢氏的手臂,劝慰道“岂能让母亲出面?您是诰命夫人,身份不同,还是媳妇陪着姐姐前去比较好。”
高阳公主的年纪没武媚娘大,但她是公主身份,又是正室大妇,论理武媚娘是要称呼一声姐姐的。
刑部乃是朝廷重地,不得轻辱。
卢氏乃是房玄龄的夫人,无论如何都有些授人以柄。
反观高阳公主虽是房家儿媳,却也是皇室公主,哪怕不讲理一些,别人也无话可说。难道谁还能在打压房家的同时将炮口对准皇室?
那可真是蠢到家了……
卢氏剽悍倒是剽悍,却也不是没点智谋,武媚娘这么一劝她便知道武媚娘的用意,心里赞了一句二郎的这个侍妾果然每遇大事有静气,心思灵动,思虑周全。
只是……
她担忧的瞅了一眼高阳公主的小肚子,满面忧色道“你们俩个正怀着身子呢,若是有什么万一……”
武媚娘甜甜的笑起来“就是这样才好呢,令狐家不是想要讹人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