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望的希望,可别被这小子给毁了……
想到这里,李泰暗暗后悔。
这人就一棒槌,我跟他叫什么劲呢?
房俊却没有作诗,而是冷笑“下贱的奴仆?呵呵,魏王殿下,你信不信就算是高祖皇帝站在这里,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李泰愣住“你……什么意思?”
他惊异的看向那位一脸忐忑的老农,心说难不成这还是一位大人物?看不出来啊……
兕子从房俊怀里跳出来,走过去拉住老农的手,娇憨的说道“爷爷放心,爷爷不脏!兕子不会让皇兄责罚你的。”却猛然发现,原来老农刚刚为她摘胡瓜的那只手是完整的,但是另一只手,却缺了半只手掌……
小公主并未感到害怕,而是轻轻的用娇嫩的小手抚摸,仰起头来,奶声奶气的问道“爷爷很疼吧?”
老农咧开嘴,“不疼!”
老农在笑,眼角却有些湿润,粗糙的大手握了握手心里那只娇嫩的小手,心情一阵激荡,对于小公主的善良和善解人意,很是感动。
房俊冷哼道“这位李山根,曾是高祖皇帝的元从禁军,自高祖皇帝起兵之时,便护卫左右。霍邑之战中,正是他从千军万马中,在宋老生手底下救回高祖皇帝的性命,却也被斩掉了半只手掌。这样一位先帝的恩人、帝国的功臣,你也敢张嘴下贱,闭嘴奴仆?你这位躺在先辈用血汗打拼出来的锦绣江山里安逸享乐的亲王殿下,有何资格看不起他?”
李泰傻眼。
真是日了狗了,怎地这里还能有这么一位人物存在?
大唐建国后,高祖以太原从龙之兵3万作为禁卫之兵,称元从禁军,他们终身为皇帝亲兵、待遇优厚。起先,这些元从禁军随着高祖死战数场,大部分都战死疆场,直到攻破长安雄踞关中,这才一举奠定大唐的江山。
二十几年过去,当年的元从禁军早已凋零,要么战死疆场,要么身居高位,幸存者并无多少。
李泰并不是一味的自大骄傲,他也懂得看人。
在这样一位即便是父皇当面都要礼让三分的功勋老者面前,他如何敢托大?
深深吸口气,李泰整理一下衣袍头冠,一揖倒地“李泰年幼识浅,狂悖无知,还望老伯恕罪才是。”
“哎呀呀,这如何使得?殿下,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李山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要将李泰搀扶起来。
房俊却说道“山根叔不必在意,你早已用自己的鲜血跟身躯,向高祖皇帝、向李家、向整个大唐表达了自己的忠诚,便是受他一礼,亦是理所应当。”
李泰心里这个腻歪,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话从房俊嘴里出来,怎地就那么不好听呢?
可李山根怎敢让堂堂亲王对自己作揖?
吓得快要跪倒地上,李泰这才作罢。
然后跟晋阳公主一左一右,门面春风的跟李山根说话。这小子虽然狂傲了一些,但是头脑灵活口齿便利,若是打定主意哄人,那是相当有一套。即便是见过生死疆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李山根,也被哄得眉花眼笑,大感荣幸。
房俊看着腻歪,便高声问道“山根叔,我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些棉籽,可曾好好伺弄?”
李山根答道“那咋能不好好伺弄?二郎信任老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老朽,那自然是当命根子一般看待,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房俊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位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老府兵,自然是无比信任。
想了想,又问道“柳老实爷几个怎地未见?回头你让他去寻我,就说我有一件稀奇的东西,让他帮着参谋参谋。”
李山根顿时激动了“哪里敢等着?老朽这就去叫柳老实,让他去二郎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