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黄符篆。毛笔随意搁在笔砚里,鲜红的颜色异常刺目。
张叔口中所述,国师画符用的是畜生血,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对外诓人的借口。
等等!
梅开芍的脑海中银光一闪,张叔充其量不过是太子府中的一位管事,他又是如何得知画符篆用的是畜生血
“主人,快走,那国师回来了。”白甜化作人形,脸色发白,她嗅觉灵敏,密室里又不通风,挂在这里的尸首也不知放了多久,空气里全是腐臭的味道。她忍着呕吐的欲望,拽住梅开芍的衣角往外拉。
梅开芍捏了几张符篆藏进袖中,二人刚踏出密室,石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炼丹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梅开芍镇定地寻找躲藏之地,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呐喊声。
“国师,不好了!”那人说道,“藏剑阁失火了!”
片刻后,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白甜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她鬼灵精怪地凑到炼丹炉的炉口,抓起一把药草丢进了炉子里。
顿时,一股焦药味弥漫开来,炉子里的火噌噌窜得老高,一不小心点燃了她雪白的发梢。
“火火火呜哇,头发烧起来了。”白甜急得跳脚。
梅开芍执着浮梦扇,刀锋从燃起的发梢瞬息掠过,切断了火源。
“吓死我了。”白甜蔫蔫地杵在原地,心有余悸。
梅开芍余光一瞥,看见紧闭的墙面,她有了主意。她蹲下身来,在桌案底下寻找着什么,手掌摸索着冰凉的地板,摸到了一块凹下去的地砖,用力一按,身后的墙面立即打开了。
她费力踹倒两个熊熊燃烧的火炉,火舌烧到垂下的布帘,瞬间窜上了房梁。
“我们走!”梅开芍拽着白甜,从窗户跃了出去,很顺利地翻出了国师府。
二人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偌大的国师府有两处燃起了大火。
不远处的高塔顶端,立着两抹颀长的身影。
“主子,这却邪剑可要归还魔后?”白雪手中提着剧烈挣扎的却邪剑,恭敬道。
“却邪剑染了魔气,如今她没了武气护体,驾驭不住却邪剑的邪气,暂时交由你保管。”慕容寒冰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那抹俏丽的身影,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是。”白雪担忧的目光落在慕容寒冰的身上,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世人最难忘的无非是一个情字,神魔君自然也不例外。
梅开芍似乎察觉到远处有人在看着自己,探寻的目光从高塔掠过,只见一轮白月高挂,檐角的铜铃随风摇晃。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难道是她这几日神经过于紧张,产生了错觉
梅开芍没有纠结于那个问题太久,她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条漆黑的小巷里。
白甜一回头,发现自己的主子不见了,慌慌张张地寻着她的气息追了上去。
第二日,天空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
梅开芍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窗棂,抬眸望着屋檐垂下的雨帘发呆。逍遥无双入宫一夜,不知情况如何了。想着想着,脑海中忽然闪过慕容寒冰那张苍白的俊脸。
心,猛地一颤。
他,只余下十年的寿命。
梅开芍在痛苦的挣扎,他身为神魔君,体质异于常人,寒毒又能奈他何?
白甜无精打采地趴在软塌上,耷拉着眼睛望着梅开芍,它能明显地感受到梅开芍的情绪变化。
它眨眨眼睛,跳下软塌,从敞开的房门悄无声息窜了出去。
大雨下了一个早上,临近中午终于停了。
梅开芍在窗前坐了一个上午,待她回过神来时,房中已然没有白甜的身影。她眸底滑过一抹失落,白甜走了么
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