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气势逼人而来,风卷怒云一般的离去。
江莹莹走到那踹坏的大门口时,定住脚步,回身看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的范尚。
她的眸中,有冷冽的光芒,声音也如淬了冰“范尚大人,你最好祈祷,你的好孙子没有对我的婢女下手!”
范尚身子狠狠一抖。
他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江莹莹没有再给他机会,直接转身,快走几步,翻身上马离开。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宛若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做的一般。
一院子的人在马蹄声彻底消失后,才敢大声呼吸。
范尚的夫人也被惊动。
五十多的妇人一脸惊恐“这便是那个国公府的县主,妾身怎么瞧着跟女煞神一样,不是说是邺城最端庄持重的世家女子吗?”
范尚只是个六品官,范夫人自然没有机会出席宫宴,她这个年纪,也没法在其他场合见到江莹莹。
范尚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的确是她,那令牌不会有错,我也远远瞧过她的模样!”
他走到断了一只手的鼠眼男面前,一脚将他踹翻,问道“狗奴才,刚才县主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范建那臭小子,难道还去招惹了县主身边的婢女?”
范夫人不以为然“为了一个婢女,大半夜的兴师动众,还将咱家的门给踢坏了,她这个县主,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了,老爷,明日上早朝,您一定要参她一本!”
范建一口气堵在胸口,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无知妇人,你还要参她的本子,你知道她在陛下和皇后娘娘心中的分量吗?”
“若真是范建那臭小子惹出了事,咱们赔上整个范家都不够!都是你平日里惯的!”
范夫人都是做了曾祖母的人了,被这样当着满院子奴才的面抽了这一耳光,一张老脸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人年纪大了,便有些坐井观天。
范夫人不服气“老爷未免太胆小,县主丢的不过是个奴婢,还不知道事情是非曲直呢,老爷您是朝廷命官,咱们家馨儿又嫁给了北靖王世子,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范建已经不想跟这个愚蠢妇人说什么了。
他长袖一甩“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就乖乖待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要去!”
“把夫人送回去休息!”
这是在赶人了。
范夫人还要逼逼,范建白眉一竖“还不闭嘴,老子就抽到你闭嘴为止!”
范夫人脸色红红白白,却也不敢在这时候跟范建对着干,只能愤愤然被嬷嬷夫走。
但她心内还是不服气的。
再怎么说也要讲个理。
你一个县主就能大半夜冲到朝廷命官家里来为非作歹吗,动辄就将人的手臂砍断,戾气这么重。
根本配不上县主之位。
范建顾不上这些,他在吩咐管家。
一是四处去寻一寻或许范建不在那三处地方,首要任务是寻到人。
二来是弄清楚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县主的婢女,双方是如何牵扯到一处的。
县主显然已经让人去找了,但是自己这边也不能无动于衷,也要派人去那三个地方找一找。
争取在县主之前将人找到,如此一来,事情或可以回旋。
范尚有两个孙子。
大孙子天生痴傻,如今已经年过三十,娶妻十年,一直也没有生育。
便只有小孙子范建能延续香火。
虽然恨他惹事,可这是范家的独苗苗啊,还是要竭尽全力护着的。
江莹莹和欧阳承泽已经到了路口。
城东,城西和城北。
这范建长得猥琐,心思也多。
竟然还知道狡兔三窟。
江莹莹一时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