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与众人共饮一杯后,苏洛便拉着他一起离席了。
有他们在,这些人反而不自在。
而且她刚才瞧着卫殊神色有点疲惫,即使如此,便去好好歇一歇,没必要在这里与臣子们虚与委蛇。
阿留还小,在这宴席上露了面后,苏洛也叮嘱嬷嬷将他带下去。
场面太热闹,阿留这会不怯场,可是道了晚上,睡觉便不踏实,容易惊醒,还会夜哭。
次次都是如此。
白日里若是太兴奋,又或者见多了陌生人,夜间他便要吵闹。
嬷嬷说,这是因为夜里在做梦,才会如此。
三人都走了,只留下一个二月。
苏嬷嬷上前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带着二殿下走了,大殿下您要不要先行离开?”
“不必,父皇和母后走了,我便更应该在这里才对!”
说着,他神色肃穆,正襟危坐。
卫焱上前来跟二月打招呼,伯侄两个聊了起来。
卫焱心态年轻,而二月则少年老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也像模像样。
吃过饭,沈丛总算找到个机会,单独跟二月聊了几句。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原是给阿留送了一批小红马,其实也给二月准备了一点礼物。
是一对白绒绒的小老鼠。
老鼠这东西,黑漆漆尖嘴猴腮的让人恶心,可这一对老鼠却毛发洁白,格外的干净,乌溜溜的小眼睛里不是狡黠,而是天真无邪。
它们被关在小小的笼子里,在一个类似风车一样的机关上不断的跑动着,似乎用不知疲倦。
笼子下面铺的也不是软垫,而是一些削成一片片的木屑。
沈丛解释道“这个叫仓鼠,跟寻常的老鼠不一样,是从波斯那边度过来的小玩意,是微臣送来给殿下解闷的,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厚此薄彼不好。
沈丛做事,从来圆滑。
二月盯着那对跑个不停的仓鼠,眸光闪了闪,老成持重的说“沈子爵的心意,我很是感激,怎会嫌弃!”
他身上立时便有个小太监上前,将笼子接过去。
沈丛又道“这仓鼠养起来跟寻常的动物不太一样,具体如何养,微臣也已经写好了!”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那小太监又接了过来。
二月垂眸看了仓鼠一眼,对沈丛道“多谢!”
从皇宫内出来,沈丛的身边的侍从好奇的说“原来爵爷这对仓鼠是要送给大殿下的,可是给二殿下的是纯种的野马,给大殿下却只是一对不起眼的老鼠,如此一来,会不会对比太过明显?”
二殿下还小,不记事,送了贵重东西他也不记得。
可是大殿下却已经知人事了,这样难道不会觉得敷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