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辩解几句,郭谦匆匆而来,道“父亲,两位娘娘的事,父亲可是知道了?”
父子两个屏退下人,关着门议论去了。
第二日天难得放晴了。
连着下了多日的雪,整个邺城触目之处都是一片白色。
灿灿的日光照上去,非但没有增加暖意,冰冷的雪反射出的光刺入眼中时,却更加让人周身冰寒。
至少郭敬之感觉是如此。
今日早朝,陛下身体不适,推迟半个时辰。
此刻朝臣们都在偏殿烤火等候,他一个人站在廊下,看着头顶的日光,只觉得心中茫然而冰冷。
他有些后悔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
郭敬之回头一看,是郭谦来了。
郭谦站定在郭敬之的身畔,温声道“父亲不必太过担忧,陛下是明事理的人!”
郭敬之叹口气“你怕是对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了解不够深,今日且看看吧,为父也希望如你所愿!”
半个时辰后,卫殊上朝。
他仍然坐在轮椅上,不住的咳嗽。
重要的事情禀告完后,小福子扬声准备散朝,这时候,郭敬之上前一步,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摘下,匍匐着跪在地上“陛下,微臣听闻两位婕妤娘娘在宫内犯下大错,微臣惶恐。这一切都是微臣教导无方,才会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添了这许多麻烦。”
“微臣愧疚难当,愿意辞去这礼部尚书之位,请陛下恩准!”
这话一出,大殿之内哗然。
要说后宫和前朝连为一体,荣辱与共,这也是正常。
可郭氏姐妹的事情,说大也可大,说小也可小,何至于就闹到要辞去官职这样的地步?
其实这是昨夜两父子关门后,郭谦给出的建议。
这叫以退为进。
卫殊自然不能应允他辞官,这尚书之位坐上去才一年呢。
如此一来,便不好再苛责了。
郭谦的意思,与其等着陛下责罚,还不如自己先认个错,也是表明态度的意思。
龙座之上寂静无声,过了约莫半盏茶,卫殊咳嗽了几声,轻轻一笑“郭尚书倒是敢于承认责任!”
“这本是后宫的事,按理不该牵连到你。”卫殊轻轻喘着气,像是气力不济,“但你既如此说,朕觉得也有道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不齐,何以治国?”
“朕本想着,你郭家一门两位女儿入宫,也是一件美谈,皇后说等到年底,给你夫人一个诰命,如今看,尊夫人怕是当不得!”他顿了顿,眉眼儿挑了挑,声音弱弱的“听说你夫人昨日让妾室罚跪,害得那妾室孩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