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尤其还是从一个已经中了的人嘴里说出来。
寻常人再好的耐心,此刻恐怕也要爆炸,何况吴朝平心地虽好,性子却有些冲动,当即便道“费行,这种时候,你就别幸灾乐祸了!肯定是搞错了,我与胡兄考的这般好,不可能不中的!”
费行一脸的无辜“我理解吴兄的心情,可是考官也有偏好,大概你们的文章没有入主审官们的法眼吧,我真的是一番好意,吴兄不要误会!”
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安慰着人,嘴角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吴朝平猛地推了他一把“费行,你这个小人!你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要没有我跟胡兄照料,你恐怕病在半路上,根本没办法来邺城,你不懂感恩,反而还对我们百般羞辱,实在是太可恶!”
“你怎么还打人呢,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进士出身了,你……”
“狗屁进士,你肚子里几两墨水我还能不知道啊!”
……
两人就这般扭打起来,双方的人劝都劝不住。
一直到日暮西山的时候,吴朝平和胡忠华二人才互相搀扶着回了齐国公府。
路上恰好碰到了平宁郡主,见两人脸肿的像是猪头,她不悦的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去看个榜怎么还弄成这样?听说你们都没中?”
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两人红了眼眶,十分羞耻的行礼“回郡主的话,是我二人无能,辜负了郡主和师傅的教诲,我二人惭愧!”
平宁郡主一向不太瞧得上他们,他们也心里有数,日常都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连齐国公府的花园也没有去走动过,唯恐惹人讨厌。此刻心想着自己没中,郡主恐怕更是有的说。
“没中就没中!我们国公府难道还缺你们这一口吃的不成?瞧瞧你们那点出息,大学士余平余老先生当年也考了三科才高中,你们这一回没中就颓成这样,还学人家去打架!”
吴朝平和胡忠华二人面面相觑,又是意外又是羞愧。
平宁郡主道“打架也就算了,还打输了,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传出去可丢我们齐国公府的脸,咱们历代都是武将,上阵杀敌从不退让,打架也不带输的!”平宁郡主训了一通,见两人呐呐不说话,兴致大减,摆摆手,“李嬷嬷,你叫府医给他们瞧瞧伤!”
说完,也不等二人道谢,扶着嬷嬷的手就走了。
胡忠华二人心中百感交集。
在齐国公府住了半个月,他们也能感觉到世子母子不太和睦,本以为郡主要借此机会狠狠挑剔一番,却没想话说的有些刺耳,但其中却是有实在关心的。
尤其是余大人考了三科才中那些话,更是给两人添了不少信心。
一代名宿尚且如此,他们作为不知名的后辈,就更应该要屡败屡战才对!
等到去回苏洛跟江殊话的时候,两人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
江殊见他们身上的伤,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跟你们打架的那人,伤的比你们严重吗?”
胡吴二人有些错愕,如实回到“我们双方伤的差不多,他们是四人,我们才两个。”
“你们是我江殊的学生,出去打架怎么能输?”男人不悦的蹙眉,“你们读书人就连打架都斯文,下回让小黑好好教导一下你们……”
苏洛在一旁听得一头黑线,赶紧打断“夫君,下回再说这些,先让他们将伤口处理好!”
府医恰好也过来了,诚如江殊所说,读书人打架都没什么力气,跟个娘们一样撕扯扭打,都是些皮外伤,瞧着鼻青脸肿的,其实不碍事。
府医将伤口包扎好退下后,胡忠华才一脸羞愧的道“师傅,师娘,对不起你们的细心教导,此番,此番我与吴兄二人落榜了!”
苏洛点点头“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