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头有人声,福宝几个喝酒便自动降了声音,只无声无息的碰杯吃肉,因此便将外面的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几人对视一眼,均是咋舌。
这沈家的人,可真够不要脸的。
当初是他们诬陷沈丛,将他逐出家门,还从族谱除了名,如今看人家得了好处,又成了爵爷,就想把他弄回去。
弄回去也就算了,还打起铁矿和爵位的主意,这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脸。
宫内终日无事,最是爱嚼舌根,沈丛这桩奇事,大家也是听说了的,当时大夫人赶他出去,是一点东西也不想给,因此只给了他一座几乎没有产出的荒山,谁能想,这荒山下就有宝贝呢!
这也就是沈丛,天生就是富贵命!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心如死灰,也就是他还想着去开垦去赚钱,这才发现了铁矿。
这是天道酬勤,这是命!
这说明,沈家那些人,就没这个命承得住这个铁矿,换句话说,若真是沈家的人发现,多半也不会如沈城这般上交国家,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嘴脸。
门外,沈城见沈丛一直不说话,也开始出声逼迫“小三,你虽然如今是爵爷,可你骨子里流的始终是我的血,你要是当真不认我,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到时候你这个爵爷,也是会被人瞧不起!”
“哟……”他这话一落,一个尖锐细长的调子响起。
之前紧闭的偏厅门被推开,吃得满嘴油的福宝的圆圆的身躯滚了出来“奴才受爵爷恩惠,在这喝了一口好酒,倒是听了一出好戏,要我说,爵爷您也太好性了些,都被人上门欺负成这样,也不吭一声!”
沈家的人脸色变了几变,压根没想到这小小的屋子里,竟然还有旁的人。
沈城有几分见识,一看福宝的衣饰,就知道他是宫内出来的,当即弯腰行了个礼“公公此言有差,小人是沈三的父亲,今日是来接他回府的!”
福宝早就没有之前面前沈丛时的好脸色,他垮下一张圆脸,竟也有几分威严“奴才不过是在陛下跟前端茶递水而已,沈老爷都弯腰行个礼,怎么见了西山男爵,倒是腰杆直直的,你一把年纪,爵爷不与你一般计较,可这几个年轻的,怎么也这么不知事?”
说着,福宝的目光威慑的在沈良几人脸上扫了一圈。
他说是陛下跟前当差的,那身份可是非同凡响,沈良就算是腰杆再硬,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能委委屈屈的冲沈丛行礼。
福宝已经认定,沈丛是个性子软糯的人,他心里一定是不愿意再回去,但面上又不知该怎么拒绝,因此他决定下场帮上一帮。
这沈爵爷与齐国公府和怀远侯府关系都亲密,又得了陛下亲眼,他这几句话的功夫,还会亏不成?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城直觉此事可能有了变故,因此快刀斩乱麻“小三,今日便跟父亲回去吧!”
福宝又笑“唉哟,我说沈老爷,您的脸可真够大的,这就认爵爷做儿子了?是不是还让陛下再给您封一个老爵爷当当啊?”
沈城腆着脸,有怒火也不敢直接说“这位公公,这是我们的家事,公公想必不太清楚内情!”
福宝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会不清楚呢,当初可是沈老爷亲自主持,将爵爷赶出家门,逐出族谱,还通告了全城,唯恐爵爷今后再用沈家公子的身份,损害了沈家的利益呢,这事啊,别说奴才清楚,就连陛下也是知道的!”
沈城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猛地抬起头“陛下也知道?”
沈丛掩饰着眸中的快意“是!陛下的确问了我这件事,我便如实说了,陛下问我是不是还想回沈家,我说不想回,独自一人也挺好的!”
沈丛边说,边记起那日被逐出府。
这是他自己求来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