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其后太宗皇帝登基之后予以改进,数位重臣、大儒群策群力确定了《贞观律》,以为天下之法规。
然而随着帝国国力蒸蒸日上、民间商业繁荣、社会发展速度大大加快,诸多以往适行之条例已经逐渐不符合社会之现状且出现很多弊端,故而在中枢有一个诸多重臣、大儒、宗室等各方势力的机构常年设置,专门起草、研讨、对以往之律例予以改进,所以现在的《大唐律》厚达几百页,每一项律例下面都附加了诸多细分之条例对每一种情况予以详细说明……
所以现在的《大唐律》除非专业的法家子弟,余者很难弄清楚每一条每一点的具体意义。
对于李元嘉这种说法韦琬觉得不合理,但他也明白李元嘉没有诓骗自己的必要,而且李元嘉能够亲自登门就说明事情未必就如同他所言那般彻底没了办法。
否则身为宗正卿的李元嘉何必亲自来?
仔细斟酌着李元嘉的话语,韦琬果然琢磨出其中的意味,不过他不能确定,所以试探着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找出真凶之后犬子便可以免责?”
李元嘉摇头:“免责当然不可能,不过从主责变为次责,差距还是很大的。主责是杀人偿命,至于次责大可从容商议,只要死者不予追究,三法司当然网开一面。”
韦琬明白了:“所以对于犬子来说,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
李元嘉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不过很难啊,三法司连续审理一整夜连个嫌疑人都没有,即便咱们几个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实在是对不住了。”
韦琬目光闪动,思忖片刻,道:“若是能让凶手自己站出来认罪呢?”
“或许凶手良知未泯,也不无可能。不过想要封锁消息很难,昨夜令郎便被来济带走,到了这个时候怕是宗室那边早已得了消息,一旦数位郡王联袂齐至京兆府施加压力,吾等很难抗衡,毕竟死了一位郡王世子,这可不是小事。”
“殿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找到凶手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站出来主动承担罪责从而不至于祸害无辜者。”
“既然韦家有这份能力,吾等自然乐见其成,只不过还是要快一些……时间不早,本王先回去了。”
“殿下慢走,我这就想办法。”
“留步,留步。”
送走李元嘉,韦琬回到正堂将其余几个儿子叫了过来,问道:“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陛下也不愿见到我们韦家与宗室闹得不死不休,所以愿意网开一面,只不过必须有一个真凶站出来主动认罪,从而将三郎摘出来……你们说说看,这个真凶应该是谁?”
几个儿子也都明白了其中意思,只要有人站出来承担罪责即可,至于此人是否真凶其实并无所谓,三法司与宗正寺会站在韦家这边抵抗宗室的压力。
当然这个真凶的人选也不好找,将郡王世子踩踏致死是一桩大罪,即便是无意为之也要流放三千里,而当夜参与冲击京兆府的都是世家与勋贵之子弟,哪一个愿意去承担如此严重的罪责?
如此,韦家想要找一个人愿意自认“真凶”,不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更要有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才行。
长子韦令则沉吟着,缓缓说道:“一般人家未必愿意充当这个真凶,即便愿意咱们韦家也未必拿得出对方所需的补偿……父亲以为柴名章如何?”
韦琬一时未想起此是何人,蹙眉问道:“谁?”
一旁的四子韦才绚接口道:“是故谯国公的侄子、柴哲威柴令武兄弟的堂弟。”
韦琬这才恍然:“‘壁龙’柴青的儿子啊!”
据说“壁龙”柴青有飞檐走壁之能,登墙爬屋如履平地,尤其擅长偷盗之术,当年太宗皇帝与长孙无忌打赌让柴青去长孙家偷一副马镫,长孙无忌当夜就坐在马厩外喝酒,却依旧被柴青成功盗取马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