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要与朝廷一般开科举士不成?”
“这个自然是了,只是人家考的不是书功经义文章诗词歌赋了,而是数算、判词、营造、农事、机关、吏务之学啊。。”
“岂不是事事都要从头再来了?还真有人想要前去投试?原来的道德文章、诗歌文萃又当如何是好啊!”
“再怎么说我淮扬之地也是文章荟萃、才子风流的渊薮,难道在重新再来的治学研修上还争不过那些穷乡僻壤来的士人、学子么?。”
“也正因为如此才早尽早购地开馆啊!不然就连江陵三郭最外的都没有足够的立足之所了。不但要开乡馆和同业会所,还得方便就地修学和考拔,没个足够敞阔的地方有怎生施展开来啊!”
“须知晓,如今江陵城内三郭所在,尽是宅第价高、动土如金啊;淮扬既然新入督府治下,却也不能落于人后啊。。难道真要让淮扬来的同业同乡和士人学子,只能在赤板门外的城下坊郭与那些贩夫走卒之流为伍么?”
“难道就不能纳资投献一个出身么?好歹历任藩帅莫不是如此助军而来的么?”
“你倒是想得美,可那太平督府却看不上,也不屑地方人家的那点儿献纳手段。若非如此,湖南、两岭那些商帮行会,早就占尽了先手和机会了,又怎容后人来抢呢”
“更何况,身为五民之末,献纳来的官身也就在庶流小民之中逞逞威风。然而,但凡这世间只要是个能够操刀的丘八,发起性子来还不是予取予求的一时鱼肉。换了藩帅之后一切都又尽付东流了。。”
“那殊不知太平督府那边有能好多少呢,不是说一贯苛待士绅而盘毒豪姓,最恨富室之家么?”
“那也样至少在这个世间求个安稳啊!再说了,淮扬官府那些耸人听闻的说辞,也就是哄哄那些城内的无知小民。但凡行商去过的地方,亲眼见过了太平督府治下的情形之后,就知晓所言不实了。。”
“人家也是靠种茶营田,蚕桑织造以为生息和财计;也是要通商开市以为货殖输转的。岂有靠一味抄掠和杀戮,就能长久维系下去,还能屡战屡胜并有东南的道理呼?这不过是那些藩帅为了一己之私,而故作危言悚然尔。。”
这些无心闲聊的话语,却是听得露台上的崔致远一阵接一阵的百感交集,而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从贼生涯,也隐隐的生出了更多的期待混杂着忧虑了。至少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和了解,这像是一个制度森严而章法周密的割据势力,而自己这种幕属出身的流寓之人,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而在隐隐发生骚乱的广陵南门道的一角。改头换面的杨行愍也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不远处发生事情,而像是大多是受惊慌乱的出入人群一样,脚步仓促随波逐流的向前行去。因为,那是他施恩厚养多年的亲兵兼死士,刻意用命给他换来的一线生机。
现如今,他已经变得面颊消瘦而眼窝深凹,头上已经被剃得精光而带上陈旧的斗笠,穿了一身泥色百衲衣的行脚僧打扮。手里柱着包头铁环的拓木杖,挎着的袋子里还装着画卷,乃是在行游传法过程当中,采用说、唱、图三种形式构成的变文所需。
下一刻,在用木栅分割出来的一条过道中,他满脸堆笑而默声不响的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度碟来,上面还有扬州最有名的大云寺所画押的具保;审验的军士也只是仔细瞅了瞅,又转头看了眼身后一个带着灰布头套的人,就挥手让他过去了。
待到出了城之后,暂且化名僧人元信的杨行愍就毫不犹豫的叫上一条划子,舍了几个钱之后就往南方撑了过去。在这些太平贼的全力搜捕之下,无论是北面尚存的刘汉宏、孙儒等势力,还是西边的老家庐州等地,都已然成为一条死路。
也唯有反其道而行之的江东境内,或许没有盘查那么严厉还有一线生机所在。他刻意从这里寻机乘船出海北上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