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公入京的故事一般就此流传下来血脉来。
事实上既然是寄人篱下的境遇,他早已经做好了被闲投散置或是饱受世情冷暖的心理准备了;但是来到蜀中的见闻却是难免让他大失所望不已。因为,除了那位备边、治民有道的高(仁厚)都护之外,他根本看不到西幸蜀地的行在朝廷,可有多少危难时节奋发振作的迹象。
无论是为贼所据称制建朝的两京,还是峡江下游广阔沦陷的荆湖之地,都没有任何主动进行收复和经略的谋算。反倒是数度坐视那些力图克复关内的忠义之师(河东代北行营),遭到了惨痛的溃败和覆灭,反而还要给侵入山西的贼寇(尚让),加官进爵以为安抚。
但不管他们是怎么的灰心失望,身为寄人篱下之辈还是要继续忍辱含垢的坚持下去才是。然而似乎老天就连他这些苟且偷生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了,来自河西的使者很快也就接踵而至来。而作为归义军兴兵入关勤王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让朝廷处置掉他们这些余孽。
若不是行在朝廷当中,还是有所怀念议潮公率土归夏之大义的好心人士,暗中给他通风报信而从宾馆当中列也籍着由头撤了出去,只怕是难逃一劫了。接下来,又有热心商旅暗中为他们一路逃出成都了掩护和帮助,而那位西川高都护也不是那么热衷追捕他们这点“余孽”,才一路有惊无险的逃遁至此。
然而看着江上似乎一刻都没有停歇过的过往船只,下一刻张成式还是忍不住开口到
“就这么过江么?难不成就没有一点儿戒备和防患么?之前才不是攻战过么,怎么就这么随意往来了?”
这时,负责陪同他们的随员没有说话,倒是负责关渡的吏员顿然有些脸色不渝转过来冷笑道
“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若不与对面有所来往,那咱们的种子、农具、牲畜和日用器物,本地所产的茶叶和生药,又从那儿做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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