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任行军司马江都(今江苏扬州)人严可求,转呈求见进言道
“主公此举怕是要大损地方人心,于将来治下有所不利啊!”
“此事实属无奈之举啊,既然要分兵两顾有不能失之于单薄,那就必然求诸于地方了。”
杨行愍亦是动容亦然的宽声抚慰和解释道
“我自当晓得辜明心系乡里,然此乃是为了早日平定淮扬地方而令士民黎庶得安,只能长痛不如短痛的一时权宜手段!”
既然话已如此,严可求也只能谓然而叹退下了。毕竟身为前代江淮水陆转运判官之子,他所投奔的这位主公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于治理地方堪称是“节用安民”“严行甚法”;算是当世人物之中为数不多,既不重财货和自身享用,又爱惜宽赏部下的雄奇人物了。
然而,当他走出行帐去想要好好劝说和开解幕张中那些本地出身同僚,好让他们继续为这位主公心效力下去;却见作为先手抵达扬州城郊的寿州团练使李神福,难掩满脸喜色的飞奔而至有口中余音袅袅的喊道
“都兵,喜事啊,天大的喜事啊!!”
而在一片持续兵荒马乱的扬州城中。于城外杨行愍所部而言的大好事,对于毕师铎为首的反乱兵马来说就是不择不扣的噩耗了。因为他们在搬来城头的攻城器械,最终轰破了道院的大门之后,却在后续的攻占厮杀当中,没能找到作为首要目标和罪魁祸首的吕用之。
“还没找到!!!再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找不到就莫回来见我了!!!”
毕师铎提着不知道砍了多少人的滴血大刀,而眼睛通红的喝声道而在他身后的偌大道院之中,再被攻破之后已然沦为了血色浸染的人间地狱了。一处处精美的殿阁楼台被砸破抄掠一空,而居中道院相关人等更是不分老幼难逃一死。
只是作为毕师铎纵容下的泄愤手段,无论是防北兵还淮宁军,或又是高邮镇兵,都将这些机体处刑手段给玩出了各种花样来;有的被关进大丹炉里活活的熏烤而死,有的被绑上重物投池溺死,有的被集中在库房里推倒梁柱活活压死;还有的干脆赶上了高耸的延和阁,再从高处用刀枪戳下来摔成一团团骨肉不分的烂泥。
而道院之中的家眷和女冠们,及其侍奉她们的众多奴婢,虽然没有能够马上死掉,但也是正当事生不如死的水深火热当中哭求哀号着。但是到了这一步,却依旧没有找到哪个妖道吕用之的行迹,就像是在兵败的最后一刻凭空消失了。
这部由让毕师铎愈发愤恨和惶恐起来了,又接连砍死了好几名寻获无果的部属;接着有打算在俘获文武官属当中大开杀戒以为逼问。这下连身为盟友和故旧的秦彦实在看不下去了,而闯过来亲手拦架住他大声喊道
“毕鹞子魔怔了么,只要咱们合理控制住这座广陵城的局面,就算那妖道躲藏起来又能翻出什么浪来?莫要本末倒置了啊!!”
“再延和阁内,找到一处密室了。。”
这时候,又有另一名参与此事的大将张神剑大步流星过来喊道,顿然将正在对峙的毕师铎和秦彦的最后一点注意力,也给转移了过去。
随后在这间密室当中,被烟火熏得涕泪直流的淮南节度使、渤海郡王、太尉高骈,颤颤巍巍得给架了出来;这个结果让毕师铎不免大失所望,却又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至少有了这位高令公在手,就算是那吕用之在跳出来也无关大局了。
“们。。们。。们,这是欲意何为。。”
惊疑不定得高骈憋了老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然后就见到毕师铎满是阴郁得消瘦面容上,难得扯出一丝皮笑肉不笑来冷声道
“当然是为令公拨乱反正,不再受奸人得蒙蔽和利用了将诶夏利,还请令公为我等将士正名,兼以封赏有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