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大半。张守一跳楼逃亡不成被砍杀于当场;诸葛殷藏在暗室之中被找到之时也就是被熏得人事不省;剩下一个被烧伤的吕用之反倒是活了下来。
因此,吕用之在事后发了疯似的在城中大开杀戒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张泰这边却少了可以作为说项和求情的人选;因为半途离席而侥幸得免的判官萧胜,更是大权在握之后挂念起了张泰。
这次若不是运司的属吏之中,有人冒死报恩抢先一步过来投书告警,只怕就连张承业自己都走不得了;他正在思虑间,就听到同行的院兵虞候低声道
“郎君,子城内门到了,还请小心低头。。莫要过多露脸。。”
张承业从谏如流的连忙压低了头上带着的竹笠,然后,又在门内守兵满脸肃然和森严的表情、眼光当中,度日如年的排队等候,又有惊无险在守兵用力敲打壁板之后,得以穿走出去了。
只是当他按着竹笠重新抬起头,用眼见余光看到的,却是子城门楼两边的城堞外,像是葡萄一般的挂满了新旧不一的人头。而其中一些血水方才凝固的面孔,赫然才是前日里与他一起喝过酒,打探过消息的内衙官属或是宦门子弟。
再想到养父张泰的遭遇,他心中不由像是被针尖扎了一般的抽痛起来;却又脚步不停的想要加快离开这个凶险的是非之地。然而他才没有走出多远,就在另一个外郭的联络点得到了坏消息
“郎君,北景门是走不通了,”
作为监军院在城中的暗子之一,面露苦色和无奈的告警到
“莫邪都的人已经占据和封锁了外郭水陆八门,原本北景门的丈夫头也不见了踪影,亦是想要联络都联络不上了。。”
“那我们就试着走水门好了,如果那位郭门使还在任上的话。。或许还有些机会。。”
然而,这一刻张承业却是当机立断到。
不久之后,重新换上一身破烂褐衣,又把发髻打乱而头脸皆涂上烟灰的张承业,就坐在一条装满厨余的小船上,慢慢悠悠的向着西水门外撑去。
在这里,虽然守着许多绿袍灰胯的莫邪都军士,虎视眈眈的望着一切敢于靠近和往来的人等;但是在见到船上堆积老高而散发着厚重气息的厨余,还是不免望而生畏起来。
最后只有一名被推出来老大不情愿的莫邪都军士,带着一群门卒走上前来拿篙子捅了几下,确保没有人能够藏匿期间,就迫不及待掩面而走的放行过去了。
因为,这也是如今扬州城外的一项重要生意,把这些厨余加水一煮,就卖给那些聚集在城外的流民,也是一项无本多利的买卖;因此各门的城官都有参与其中,更不会去刻意为难和阻挠了。
“郎君,我等下一步当往何处去也。。”
随后,重新在河道里冲洗了身体和衣物,又拎着船下取出包袱和兵器,的聚集在道路上的十几名扈从,再度请示道
“我们先去新里馆把,那儿的馆丞乃是阿耶的旧人。。或许可以先获得几匹代行脚程的驿马。。”
张承业一边重新绑起发髻,一边决定到。
然而,在他们跋涉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却先看到的是远方慢慢升腾起来的黑烟;然后就有前出探路的扈从,满脸汗水忙不迭的跑回来喊道
“不好了郎君,新里馆已经被许多流民给围了,刚刚被打破了外壁冲进去。。”
“那我们就转向南走去平口镇,那儿的水驿也有一位旧部,”
张承业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决定到。
“或许可以租借条船来代步,不然就我们的腿脚,在这个野地里走不了多远的。”
毕竟,除了刻意反其道而行的避开可能的追兵威胁之外,对于如今淮南的各方势力,他其实都看不上眼的;
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