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变,而又继续谄笑道。
与此同时,类似的事情也相继发生在了钱塘外郭城中的好几个地方。只是相应的结果就有所不同的;有心存决然的人在负隅顽抗中横死当场,也有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四散逃跑起来,而让钱塘城中这个夜晚变的更加喧嚣纷繁起来。
而在钱塘城外一处远离官道的老旧田庄之中,许多表情各异的青壮年也在时隐时现的蒙蒙月色下聚集了起来,而又有人退来了装满刀仗的小车,给他们逐一的分发起来。
然后又有奴婢抬来装满米饭和酱汤的大桶,让他们当场手抓掌捏的大口吃嚼起来。随后一名身材粗壮而精肉迸结的苍头老者,站到被搬空的推车上声音洪亮的喊道
“多亏的本家收留尔等于危难才不致沦为路倒枯骨,又以饱食供养日夜操练不辍,现在当是彼辈报效主家的时候到了。如今家主他老人家正深陷城中,正待人前去里应外合的解救一二。”
“此外,家主亦是有言在先,只要此番能够报效得当除了犒赏之外,回身庄子里的下女就尽管挑选成亲,本家还馈给一笔立身之姿。”
直到听见了最后一句话,才将这些武装起来的丁壮给彻底鼓动起来,而嗷嗷叫嚷挥舞着各色刀仗,恨不得就下一刻杀入这钱塘城中去。
“这就是人心可用啊。。”
望着这些争相而去的身影全数消失在夜色中之后,这名满脸横肉的壮实老苍头草叹声道。
“张都管,难道事后真要给此辈中人,挑选女子赠资成家么。”
另一名在旁的年轻子侄忍不住道。
“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庄子内外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犬,哪怕是老身在内,可都是家主的东西,怎么可以妄动分毫呢。。”
张都管却是不以为然冷笑道。
“只是若不这么说,岂又能令他们拼死出力、奋勇当前呢。。反正时候也未必能够活下来几个便是了,就算老身食言了又当如何。。”
“难道说,他们并不是去。。”
年轻子侄愈加惊讶道。
“这个自然,老身可从未指望过靠此辈就能将家主接应出来的。。只要他们能够靠近城下坊冲杀一番,分引了那些贼军的注目就足亦。。”
张都管脸色更冷道。
“真正指望上的,还得是大江对岸过来的外援啊。。”
“难道是,哪位人称所过之处地平三尺的明州钟季文要来了?”
年轻的子侄不由裹紧衣裳而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寒颤。
“不错,想必此时沿军的哨楼和木望台,大都已经被地方上的忠义之士拿下了吧。。”张都管脸色郑重的道。
而在数十里外的大江彼岸上,被他们所念叨的钟季文也在看着对岸明灭不定的火光。在越发呼啸咧咧的夜风当中,又一批将士登船在划水声中向着对岸进发了。
而到了这时候他麾下聚集的人马;倒有大半数都已经度过了涨水的钱塘江去。只是之前他出于以防万一的谨慎和小心,刻意调整了渡江的次序安排。
因此,除了第一批用来打前站的选锋之士外,此后度过去的都是聚拢在麾下的别州人马,或是外围的附庸势力,直到眼下这第六批才让他的本部人马上船。
然而,望着对岸仿佛将万物都吞噬进去的一片黑暗,他心中却是有些不够踏实起来。没有预料中的阻碍和拦截,也没有来自贼军反扑的厮杀喧闹,就这么轻易的江防易手了。
“还请连帅随我上船,该移转中军过江了。。”
在旁的明州水军部将恭声道。
“再,等等吧。。”
只是在这一刻外表粗豪的钟季文心中,却是有些不安和犹豫起来。然后随着这人马渡过去之后,却又带回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