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这次行事的目标所在了。还有人站在门内外摇动着灯笼,奋力向他们招呼着什么。
南齐云不由的心中大定,而对着身后低声鼓舞道
“孩儿们,是大口吃肉还是吃土啃草,就看这一着了。。”
而在王蟠会客的庭室之中,周庞的表情和语气已然变得有些激烈起来。
“您在不站出来说句话,再不为大伙儿表个态的话;咋们这些老兄弟,都要被军中拔举出来的那些少年人,讲习所出来那些形形色色的贩夫走卒之辈,给挤兑光了啊。。”
“我们吃苦受累,豁出命来拼了这些年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做人上人,享用荣华富贵的日子么;在他麾下一路辛苦到头来,他就拿着越来越多的规矩,把咱这些指望都给夺了去。。”
“区区一个屯所官和荣养院,就把我们给应付和打发了去么,就算想多赚点财帛弄些凭仗,也有人指手画脚的告诫再三。。我们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难道被人当作泥捏土塑的任意在地上踩么。。”
“正好之前到广府退养的那些人,也委实不服他定下的规矩和对待的手段,自然是正好呼应起来令世人都能晓得我们的心意和态度。。”
“现在就差您能站出来,给大伙儿鼓鼓劲做个示范了。。”
这时候,就像是在呼应他的说辞一般的,外间渐渐想起了某种隐隐的嘈杂纷乱的声嚣来。
“这便是你们的真正心意和诉求所在么。。”
王蟠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在这个晚上叹气的次数,比兵马戎禄的前半生还要多的多。
“还请将头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一力周全和保障你的左右。。,”
周庞亦是露出某种略微诚恳的得色道。
“你所说的周全和保障,就是私下骗开门户,带人进来去攫夺我的妻儿为质。。”
听到这话,王蟠却是一扫虚弱之态,目光灼灼的透射在了他的脸上。
“将头误会了,这是。。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请将头赶快认清形势,快做决断才是,不要为了那个人的缘故耽误了自身啊。。不若闹到场面难看,我也不好委你多所什么了啊。。”
周庞不由错愕,又夹杂几丝恼怒道。
“须得认清形势的,应当是你啊。。多年的老兄弟走到这一步,却不是我所愿见的。。”
王蟠却是用一种让人有些心悸的平静眼神,看着他淡然道。
这一刻周庞已经注意到了,远处的这些喧闹声固然是越来越响,但是却没有丝毫靠近的迹象,反而是正在逐渐远去一般的。然后,周庞就看到了数个走进来披挂齐全的熟悉身影。
“周屯官可还安好呼,至少你带来的那些人都不好了。。可是费了我的一番功夫啊。。”
“你们,你们怎么会这不可能,无论是韶关和蕉岭关,还是潮循的人马,都毫无动静的。。你们又能凭什么?”
他惊得一跳而起,就连墩子都撞倒在茵席上。
“对付你们这些鼠辈,又何须触动各处守关和驻要的兵马。。只消发动广府境内的五镇驻队,及二十八屯巡护子弟便可。”
为首的中军虞侯陈肚儿,上前的冷笑道。
刹那间周庞已然反应过来,而抄起案几奋力向着王蟠方位砸去,做出那攻敌必救之事;与此同时却是围魏救赵式的,使出全身的气力向外撞开隔窗而去,然后又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
“王兄弟,这才安顿下来过上几天好日子。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生的过下去呢。。这种无需烦劳更多而安生优裕的日子难道不好么。。”
听着来自城坊当中隐隐约约的厮杀声,形容消瘦表情有些伤神的王蟠继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