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突破了诸多外围战线,继续一鼓作气仰攻而上密密匝匝的三都杭州兵马,相继发威了起来。
在许多慌乱无措和相顾震惊、骇然失色当中,仅仅又过了半响功夫。坐镇山下压阵的董昌中军本队,就已经见到了漫山遍野溃逃下来的富春都士卒;然后是负责侧翼佯攻牵制的龙泉都旗号的败兵;最后就连他寄予厚望的石镜都的旗号,也丢盔弃甲的出现在了竞相逃亡人群当中。
虽然他很快反应过来而当机立断,带着亲兵队和负责掩护的射生队上,用雪亮的刀光和攒射的硬弓试图遏制住这场突入而来的败亡浪潮。然而就像是大海退潮当中,无奈的想要掬留住一捧浪花一般;
阵前震响的怒吼和叫骂声,再加上成片倒下的血色迸溅和尸横枕藉,所铺就而成的临时退止线;也只是让这股受惊过甚一般的溃亡大潮,勉强顿了下就自动的避让和扩散开,而又变得越发稀疏起来。
然后,成群结队高举着青旗的追兵,也随着明晃晃的连片甲兵反光烁烁,而竞相出现在了败军之势的后方,那些淹没了苍翠葱荣铺卷而来的烟尘之中。
然后,又有几团烟尘在董昌身边仓促聚集起来,严阵以待的迎击队伍当中迸溅开来;霎那间就是人仰马翻的惨叫和嘶号了起来;最近一股激扬而起的沙尘又倒卷而下的扑打在了,董昌及其身边所挺举的大纛边上;霎那间将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而全身披挂的董昌也只能看到左近呛人的尘埃中,那些隐约在挣扎嘶号的人影,然后他的坐骑也骤然嘶鸣着扬蹄而起,将他摔落了下去而在地上连磕带碰的打了好几个滚,才在左右的搀扶下昏头昏脑爬起来。
这才发现他的坐骑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块迸溅的碎石打伤了一边眼角,而惨痛嘶鸣着在四下胡乱踹踏和冲撞起来。
“莫管马了,快快举起我的大纛和旗帜。。重新聚拢起来。。”
董昌却是毫不犹豫的对着左右喝道。
然而,随后在烟尘中被用力竖起来的大纛和将旗,没几下就突然发出某种摧折声而飘摇着断落了下来;这一刻就算是身经百战而屡经挫败与挑战,却百折不挠或是心若铁石,坚毅如董昌一般的人物,也不竟露出了绝然和颓丧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