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无论其中真假与否,本家日后反正朝廷的根源,就此安排下来了啊万万不可懈怠和轻疏啊,万一其他家也有人拿到消息想要投献,就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了啊”
“所以你马上就走,乘着江上严寒草贼巡拿较少之时,投奔往房州去寻找当地本家的干系为你打点门路。。”
而在这处田庄之外,与同伴分头行事的探报队少年兵卫小狗,也在一枝凋零稀疏的树杈上,用力嚼着一枝甜丝丝的新挖茅草根子,而懒洋洋的打量着庄子出入的门户。
直到从中走出一个带着跟班而犹自左右顾盼这什么的中年人,这才一下子认真起来,而依照受过的训练和教导,速记的炭条笔将对方的体貌特征描绘下来;并备注上一些内容。
。
而在长安城中,已经是雪花纷飞而滴水成冰的严冬之期了。
前往广府招安未果而被放还回来的中使,内府右丞知右监门卫中郎将穆好古,尚且来不及好好喘歇上一口气洗去身上的风尘,就在第一时间被守候在门内的小黄门,给带着一身雪花传招入了大内之中;
说实话,他对于这一次的出使可谓是百感交集而有心有余悸了;相比主导和支派他出使广府草贼沦陷区的宫内省官长,他背后的恩主其实是人称“大内两头羊”的大杨(复恭)枢密使。
因此,这一次他被指名招安岭表群贼的差事,其实是大内新旧诸宦之间,又一次权力争斗和妥协的结果;而作为前往贼中宣旨的他,也是自觉有相当的概率触怒贼首,就此了无幸理而动辄为国殉难的可能性。
但是这一次活着回来之后,又要担心起那些大杨枢密的对头,藉此用他无功安然而返的由头重新发难和追究起来;所以他在回来之前就一早派人快马,给自己的靠山送了密信过去以为对策。
然而一路行来之后他却突然发现,正在替他引路的人黄门使,却没有带他前往宫内省内侍监交割赴命的方位,或是带向如今大内实际当主——大阿父田令孜的宮内宅所在;
而是径直在亦步亦趋面无表情的神策卫士陪同下,领他穿过了大明宫东侧龙首池畔的小偏门,来到了含元殿前的含耀门与昭训门之间的东衙之中。然后又引他步上了一条曲转的廊道。
这时候时常往来内廷和前朝的穆好古也不由认了出来,自己被待到了专供宰相廊下餐的公廨厅之外;而远方正有隐约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有人在往复揣读着某段诗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又有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这可不是寻常的夸口啊,而是足以称世流传的名句了。。”
“若是放在诸位相公的身上,那自当是实至名归受之无愧的啊。。”
“可这是区区一名贼首所做,那就是其心叵测可虑了啊。。”
“他既然敢先当天下所喜乐,又问谁主沉浮,岂不是有取代更替之意了。。”
“这已然不是寻常的诗句,而是铁了心反乱天下的一时缴文了啊。。然而其中文采萃然,却又不下国朝初年大才俊骆宾王《讨武氏檄》的气象和格局了。。”
“岂有此理,你这是将我辈自比武周伪朝,那又置诸位相公于何处。。”
“这些都是小节啊,关键是此僚以诗明意有志天下鼎器了;区区一个经略使又怎生平抚得了,他的欲壑难填啊。。”
“这可是不下黄逆的窃国权柄之大患,诸公还能继续视若罔闻不成。。再说什么招抚之道,就只会遗笑天下了。。”
“还不若是顺势而为,姑且委其为三南(安南、岭南、湖南)节度使同都护好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置气之论,朝廷得体面和大统又当何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