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多数人想过没有,这些好名声和善行所需的本钱是哪里来的。。”
“是从天上掉来的么;是夜里做梦神仙送给的么。。还是他们祖上世世代代辛苦劳作出来的?”
在场顿然响起一片低抑的轻笑声。
“还不是私底下指使那些亲族和走狗,从广大穷苦人身上给搜刮和压榨来的。。”
“再假惺惺的拿出些许残羹冷炙来,收买无良的读书人为之鼓吹和扬名。。最后才装模作样的施舍一点给
穷人以盗世欺名。。”
“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乡里如此之多穷苦潦倒之人是怎么来的;许多人又是怎么从殷实之家,小康之家
,中产之家,变成了家无隔夜粮,稍有波伏就要卖儿卖女的赤贫之家的。。”
“难道那些原属于这些人田产、家资,是自愿长脚跑到士绅、大户、豪强的名下去么。。”
“这就是这些口口声声的善人们所具有的迷惑性和欺骗性的一面。。至少表面上他们自己不做任何恶事,
但是他们亲族、朋党和奴仆们却是做尽了恶事累累。。”
“也许还会有人说,也许他就是被人蒙蔽和欺骗了浑然不知呢。。”
“但是,难道你们真相信一个总被身边人欺瞒的糊涂蛋、老好人,非但能在这个时代保全家业不堕而不是
让这些人给窃夺蛀空,反而还能令田土宅第越来越多的荒诞之事么。。”
“所以此辈最喜欢收买僧道儒生之流,广为宣扬好人得好报,劝人相忍为善的典故;就是为了使人愚昧畏
事而凡事不敢与之相争,而更好世世代代盘剥和榨取下去。。”
“所以此辈眼中的太平之世和乐土,就是广大劳苦之辈水深火热骨肉煎迫如蝼蚁、尘泥的活地狱;你们都
甘心子子孙孙生生世世为人做牛做马么。。”
只见一片无比整齐的吼叫声道。
“不甘。。”
“万万不能。。”
说到这里周淮安顿声喘了口气,直觉情绪和气氛已经酝酿的差不多才道。
“所以,都和我一齐喊出来。。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只见一片如林的挥臂高生呼喝起来。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然后谱喊着喊着口号就又变成了
“代天行道,补天平均,清平乱世,扫清妖氛,再造太平。。”
“代天行道,补天平均,清平乱世,扫清妖氛,再造太平。。”
而这声音甚至震耳发聩的穿透了府衙內的高墙,而播散到了附近的城坊中去震荡起来,而令另一些人相顾
做骇然失色。
而后,又有一些人被留下来,继续接受周淮安进一步的因材施教;主要是将被指派到各支武装工作队里的
人手,在数算和测绘上有所长处的生员。
“这些害人虫,我们自当时要一并扫清的;但多数时候也要示情况而定,而不能轻率的一刀切;”
“按照其潜在的危害性和影响的多寡轻重,来决定眼下所推行方略的轻重缓急。”
“在义军暂且无法全力以赴的情况之下,亦可以采取拉拢一部分,中立和孤立一部分,再打击一小撮的权
宜手段来分化和缓图之。。而不是一味打到义军的对立面上去。。”
“但是不能本末倒置的成为,暂时放过其中罪大恶极或是危害深重之辈的理由。”
“打击的一小撮必须是影响最坏和最顽固,最能够大快人心的典型和样范;才能让人感受到义军改变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