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和斥候送到了面前。代表这草贼二号人物兼这路领军尚让的大纛,已经出现在了敌势的后阵方向。刘巨容不由吐出一口郁气而重重将马鞭挥掷在尘土之中,而像是拨云见日一般的开声道
“吹号发信吧。。”
随着山丘上点起的烟柱和螺号声响;这时候预先埋伏在左近山林之中的江西兵,也在林鸟惊飞的巨大动静与嘈杂声当中轰然发动起来起;全身披挂的招讨使曹全晸的带领下,整好以瑕而气势如虹以铺天盖地之势狂涌而出,片刻之间就湮没了草贼辎重粮草眷属所在的后阵方向;
就像是充斥在大半个山间谷地中的杂色潮水,一下子就被服色尚灰的上万江西兵,给从后方拦腰截断和吞噬掉了一大块;一时之间这些持众之贼当场就首尾不能相顾而自发乱了阵脚和人心浮动起来起来。
然后,就有人回报眼见得敌阵后方那面尚字大旗开始摇动了起来,而慢慢缓缓的向后退了;这时候刘巨容才慨然飞身上马对着部下厉声大吼道
“诸军随我杀贼。。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就看今朝了。。”
“威武。。威武。。”
“克敌。。长胜。。”
山丘上下顿时一片轰然应和,而争相举旗擎枪而呼声如雷灌;随后只见以刘巨容亲率的衙前兵和左右神都营为先驱,无数汇聚的甲光粼粼和飞舞在其间如血点点猩红披风大氅;化作了一大片奔流而下的银红斑驳奔流,狠狠的冲贯进那些纷乱不知所措的贼势当中,山摇地动一般的径直将其冲散和崩塌进去了深深的一大块。
又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这处山谷当中就只剩下遍地血色浸渍的泥土和层叠堆簇的尸首。
“杀获各数万,此乃振奋人心的一场大捷啊。。”
浑身被血色沾染而胡子灰白的江西招讨使曹全晸,亦是难掩满脸的喜色道
“眼见贼势就去得一翼了,不过,我辈还有待继续勉力才是啊。。”
“某以为,国家多负人,危难不吝赏,事平则得罪”
然而同样身先士卒而血染战袍的刘巨容,却是微微摇头而说出一番令人有些骇然的话来
“与其指望功赏之期,其实尚不如留贼冀后福。”
“德量此言差矣了。。朝中自有持正之人。。”
然而听到这句大逆不道之言,曹全晸不由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变成神情复杂苦笑而宽慰道。
“又何须悲观至如此呢。。不若就将这个机缘让给老夫好了。。”
“只是方才略有所感尔,倒叫见笑了”
随即刘巨容也重新正色道。。
“区区一路贼军尚不足我留后手才是。。自当时为国除恶务尽”
“我的牙兵和襄城水军,想必此刻应该已经过江去了吧。。”
后有地方史志称
江西招讨使曹全晸与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合兵在荆门抗賊,草贼中路统军尚某恃众轻进大败死伤无数,而部众被杀俘十之七八,自率残部退走江东;官军再追败之擒杀贼将数十人,尚贼所部尽散而仅得千余人脱免。
。
而在远遁而去的一只义军当中,已经是果敢军副军主兼郎将的朱存,也在龇牙咧嘴带着身上几只被剪断的箭杆,有气无力的趴在一匹骡子上大声叫骂着。
“都被这轻疏冒进的尚大头给害惨了。。真是悔不听和尚的传话啊,”
“这中路人马的北上之行,果真不是那么好打的。。”
“要不是老子留个心眼,落下了后阵里只怕这点底子也要保不住了。。”
然后他又呻吟着从骡子背上努力挺起来喊道
“不行了,不能再随大流走,我要去江陵找曹狮子帮衬一二了。。”
而战后在已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