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马的周淮安一起拔腿就向着侧后边上奔逃而去。
而那些杀出城来的袭击者,也在烟尘滚滚当中紧随而至的追杀了过来,最终径直撞在了第一批前来救援和拦截的义军将士身上。
周淮安也至来得及侧头眼角一撇,就见那些徒有余勇却队形散乱的义军将士,一个照面就被冲散撞翻踹倒而践踏过去的惨烈情景,
而在这一刻后方的大队人马,却是有些明显的反应不及和迟钝,因为大多数士卒觉得县城在望,而迫不及待的抢道上前的缘故,导致原本拉长的大队人马已经有些散乱开来。
首先遭遇攻击的是靠前一些的左分营,虽然校尉林子权带着作为骨干的牌刀队,奋力抵抗和阻挡了一阵子;但是其他数量更多没见过战阵的新卒,还是在面敌的片刻之后就被惊散而逃,连带冲乱了那些落在后头的正卒们,所努力想要维持起来的秩序。
结果就是他们这点人也只支持了片刻,就被重新给冲开打散而纷纷坠倒尘埃之中生死不知了;不过,他们溃亡前所争取到的这点时间,总算让第二阵赶上来实力最为雄厚的中分营,得以仓促之下做出部分反应和对策了;
霎那间在一片沉重或是轻便的手牌被撞翻的闷响,仓促举出长矛被摧折撞断的脆裂声中;就像是一股横冲直撞的激流遇上了厚重的纸板张般,虽然被冲的摇摇欲坠而不断崩塌进去,但总算是有一些敌骑被挡住和拦截下来了,而让对方冲击的势头被减缓下来。
这时候,来自城下步行的敌势也紧接而至,径直沿着骑兵撞开的数处缺口杀进来,而将中分营对战的士卒群体重新撕扯开来,而变成一片混战的局面。
一时之间血花飞溅兵刃交击之间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不由自主被来自前后左右的力量,推挤着拥塞上去,就像是大团大团晕染和浸润出来的不规则血色,在人群当中搅动过来又搅动过去的,不断收割走生命而留下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这时候,护卫着将头王蟠的一行人,连同亡命狂奔的周淮安一起,也终于绕过中份营混战之中的侧边,而与吕校尉率领的左分营汇合做了一处,开始恢复了部分指挥的职能。
而周淮安也得以慢慢的稳定和平复下来,因为骤然爆发而有些超负荷运转的身体。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隐形视野当中似乎有多了一个选项;
既是可以消耗这些平时积累的能量,来逐步消除机体过度使用积累的乳酸和其他负面效果,或又是用这些能量来暂时激发肌体和器官,以实现血红蛋白和肾下腺素大量增殖,而带来短时间内爆发力气速度反应的相对效果。
好吧,他不由的感叹道,居然在战场逃命当中,也能因祸得福的获得了一个对日后跑路很有用的特殊能力加成了。
然而,面前爆发出的震天厮杀声,却又把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因为,正在与敌乱战做一团的中分营所部,也出现了力有不支而开始节节败退的迹象。
只见得那些刀刀见血而剑剑到肉的冷兵器群体厮杀,相比周淮安见过那些打得热闹无比的火器对射,却又有另一种古朴浑重的残酷意味;被卷荡和裹挟在战场中的人,就像是一叶飘萍般的身不由己的成为一个有一个被碾碎掉的数字符号而已。
他再一次庆幸起来,自己好歹是选择了后勤方面路数,而暂时得以远离了这种危险而残酷的热闹喧嚣。当然了,在这种混乱局面下他也没法做些什么事情。
而与此同时,回到第三阵的左分营当中,初步恢复了指挥能力的王蟠,也终于开始发挥他身为一营之长的职能和作用;在他不断的开始调兵遣将和发号施令当中,以射声兵占据了大半的左分营,开始分出数队来拦截那些绕过正面混战的敌骑和散兵。
而用剩下的弓手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集中齐齐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