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他曾行走在非洲的时候总是免不了会遇上的类似情形;从那些地方上的小军阀和游击队,反对派武装,麾下临时设立的关卡和哨位人员中;或又是大多数成风的非洲国家海关、边检机构当中,总是不乏这种雁过拔毛式的贪婪和小聪明。
虽然他们大多数情况下,不敢针对医疗队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接着“认真”检查和“秉公执法”的机会,不断的一遍遍拖延你的时间和行程,或是其他让人挑不出的大错的恶心人手段,来索要一些小礼物和纪念品什么的,因此也形成了一套相应察言观色的对付手段。
随即,后续的交涉就“计划通”了。
然而,周淮安却是在心中暗自叹息道,这些义军进城之后腐化堕落的也是十分明显啊,光是从这个普通管库级别的小头目身上,就可以体现出来一斑了。没有人授意和纵许的话,他又怎么敢做这种形同公开要挟的言行出来呢。
但是显然目前他们至少还没有完全蜕变成,他们所要推翻和反抗的官府那样无耻和鄙陋。或者说是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培养出欲堑难填的巨大胃口,而仅限于眼前唾手可得的些许好处而已。
所以在周怀安让人拿出十几匹色泽上好的细绢,几大只香喷喷的熏鹅和半片腊肉,还有一小坛装满铜钱的“陈酿”之后,对方残存最后一点公事公办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就开始变成松动起来。
接着这位管库贾元就开始主动体会到了,他们这些城外义军兄弟出征在即的难处了,然后有勉为其难的相当贴心提醒起各种注意事项来。
比如,靠近最外头的甲子号库和乙字号库,真的是万万不能动的,那是大将军负定期要派人博运和点验的;但是里面几间的丙字号和丁字号库房,却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打开一两处,让他们派人进去挑拣一些出来的。
根据这些武库库房的编号,也可以推测和判断出其归属和重要程度;
比如甲字号的五库一仓,乃是专供广州都督府的押衙兵,及下辖经略军和屯门镇军的贮备;而乙字号的六库两仓,则是为了后来重建和新募的岭东节度使牙兵,做重新筹集和制备的,重要性烧次之。
至于丙字诸库则是为了武装那些,定期根据朝廷之命途经过广州,而备边安南、黔中之地的戍防兵所准备的;而到了丁字各库,在理论上乃是武装那些地方州县的守捉、团结、团练兵,因此装备质量和保养程度都是最为垫底的存在。
因此,其中最有价值的铠甲贮存比例可谓是一减再减,保养状态也是普遍差劲,虫蛀和张梅斑的比比皆是;反而只剩下较为廉价的枪矛刀弓什么的,在这里充作主要的大头和存在。
不过,凭借眼力来捡破烂并从中发掘价值,同样也是一件颇为有所乐趣和成就感的事情。当然了看在那坛子沉甸甸手信的份上,除了铠甲自有定数不能多拿的话,其他方面方便报损的杂七杂八事物,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开口子。
最后除了搬走计划数量双倍以上的物资之外,还收获了一大批军用制式的木弓、角弓和长短稍弓,以及配套的木箭、竹箭之外,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十几箱的兵箭,也就是精铁打造而有利于破甲的锥头箭。
“这里,是否有军用制式的强弩和硬弩。”
然后自觉还有意犹未尽的周淮安,打蛇随棍上的继续询问道,
“我们将头说了,若能弄到一些就好了。。”
“你可莫要害我啊,弩子这玩意大将军府也是相当看中和要紧的,”
对方却是讳莫如深的拼命摆手和摇头道,
“少了一丝一毫都是要问责,实在是无法可想啊。。”
“不过,另有一些东西你要不。。”
然后,对方似乎有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