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体制的确立和文武百官的构成,难道不就是要建立在这些旧朝显赫门第的尸骨和遗骸上么?
但也有人表现的“略显尴尬”或是“无可奈何”的情绪来;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直接或是间接来自旧朝体制当中,或者曾经与之有着牵扯不断的人物。不过也就最多止于此了。
毕竟,这对于这些已经新朝体系内,多少占据了某种意义上的先手和机会的人们来说;也是变相断绝了更多类似背景的存在,继续在新朝体系内成为他们竞争对手和威胁的机会。
而这个宣言虽然是基本公开判处了,包括与李唐牵涉过深的五姓七望为首,诸多世家大族在仕途上的死刑;但是在对于维今天下当中本就在努力挣扎的门阀士族,也就是为盖上了最后一把坟土而已。
毕竟,以如今太平军政权所拥有的的决心和力量,足以铲平世间任何的反对和抵抗力量;就算是两汉以降南北朝之间,士族门阀最为鼎盛的士气,也未必能够阻挡得了了。
其中也有担忧和揣测着,这番宣言可能代表着这位王上在新朝确立之后,某种说得好听叫做锐意进取,扫平四夷九边的决心使然;说不得不好听可能就是穷兵黩武的趋向,而决意要有所觐见和进言的打算了。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长安数百里外的蒲州与绛州交界的安邑城内,好容易带兵星夜驰归于此的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果不其然的接到了一个噩耗
自沁州(今山西沁源)、汾州(今山西汾阳)一带所努力维持的战线,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全面崩溃了。
由河中资深宿将兼同族的汾州防御使王守瑜,和王重荣麾下身经百战的隰州兵马使李群;互为抵角所据城设垒节节拒守的两万大军;在全力反扑的河东沙陀军面前,并没有能够抵挡得多久。
很快有一支沙陀军绕道太原府东面的石州,而在当地内应配合下越过了石楼山的险要隘口和关垒,突入隰州后方大肆劫夺了永和、大宁、蒲县;又袭击了位于晋州阴地关的后方粮台枢纽。
结果,就是在后路断绝而不济又腹背受敌的人心动摇之下;从石会关一路引兵退到汾州介休城的隰州兵马使李群,突然袭击和俘虏了当地合兵了的汾州防御使王守瑜,就地投降了河东沙陀军。
河中镇北面门户就此大开,而任凭河东沙陀军在汾水流域长驱直入,一直杀到了晋州州治的临汾城下,将其团团围困起来;又分兵攻打慈州、绛州、沁州境内。
转眼之间,偌大的河东镇就已然是沦陷大半,而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河中府本身了。
但是更加让人觉得雪上加霜的是,负责弹压和坐镇绛州的常行儒所部,却是在路过解县的东西大盐池时,突然征用劫掠了今年尚未发卖的所有库存盐货和财帛。
于是乎,王重荣如今所要面对的是安邑、解县两地皆是空空如也的库房,暂时不知所踪的常行儒所部;以及麾下一万五千名嗷嗷待哺就等犒赏的将士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