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张首辅愣了一下。
“自然是……勤政爱民、胸怀天下……”
“那他首先要是个好人吧?”
“自然……”
“那我只能说一句,祈王不是。”
“这话怎么说的?”
“罗侍郎临死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他说兴州逆案乃是祈王一手谋划。”
张首辅低头饮了一口茶,“可罗衍是誉王的人。”
“但他更是兴州逆案受伤害最深的人,况誉王逼死了他,他又怎么会在最后还帮他一把。而更重要的是,我信任他。”
“祈王在当是还是幽禁深宫的废皇子……”
“三王爷韩翊钧是他的人!”
张首辅听了这话,并没有露出震惊之色来,显然在跟祈王接触这么久以后,他也知道了他背后隐藏的势力。
“罗侍郎说,当年兴州逆案,还有几位副将活着,这便是证据。”
张首辅沉思着,下意识拿起烟斗,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尽管什么火熄了,他也没觉出来,还吐了一口。
“难道放弃祈王?可誉王……”
“非要在两只恶狼里面选?”
张首辅抬头看向苏欢,眸色深了深,“摄政王倒是有这个实力。”
苏欢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他不会争那个皇位的,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老夫这些日子纠结就在此。”
“至于为什么,还是让摄政王告诉您吧!我想说的是,当年兴州逆案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如果您扶持的新帝如当今圣上一般,甚至心术更加不正,这难道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可……”
“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张首辅品着这四个字,突然脑子一亮。他为什么非纠结祈王还是誉王,既他们两个都不是明君之选,便还会有别人。
“看来老夫确实应该跟摄政王好好谈谈了。”
苏欢不接话,或许张首辅还在打皇途曜的主意,但如何让张首辅死心,还是看皇途曜怎么说吧,她觉得自己还是不乱掺和的好。
告别了老夫人,苏欢回祈王府。
回府要过一条长街,赶车的是肉汤。苏欢正想着要不要跟皇途曜通个信儿,省得张首辅找他时,打个措手不及。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肉汤喊了一声姑娘,坐好!
苏欢忙贴住车厢,这时马车猛地一左转,像是避开了什么东西,而外面突然乱了起来,惊呼声夹杂着哭声,乱糟糟的。
苏欢撩开车帘,见肉汤把马车赶到了一拐角处。
“姑娘,刚一快马疾驰而过,街上行人很多,竟一点也不避让。”
苏欢下了马车,见不远处就有一孩子躺在地上,正抱着腿惨叫连连。苏欢忙让肉汤提了她的药箱,来到那孩子跟前。
“我是大夫,乖,别怕,我来帮你看看。”
苏欢安抚了那孩子一句,而后看他腿上的伤。膝盖磕破了,但最主要的是脱臼了。她让肉汤扶着那孩子的上半身,而后双手抱着他的脚,用力一扭,咯嘣一声,随着那孩子的惨叫声止,脚也就好了。
苏欢让肉汤把那孩子扶到一边去休息一会儿,再抬头看到远处的情形,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街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竟有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