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也被拦住了,前后左右都是人,她正想找缝隙钻出去,原本喧吵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南宫盈月往东边看,见一队车驾行驶了过来。
最前面开路的两人手举旌旗,迎风招展,后面是护卫队,单这开路的就有二十多人,皆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冷铁铠甲,威风凛凛。
南宫盈月听淳儿说过,四王府的世子会在近日进京,看来这坐在马车里的应该是独孤王府的世子独孤钰。
“前两日北州王府的宇文世子和西州王府的拓跋世子进京了,南州长孙世子本就在京中,今日再加上独孤世子,这四王府的世子便聚齐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着。
“听闻这独孤世子性情凶残,杀人饮血,还长着一副凶相,亏得戴着铁面,不然能把人吓死!“
“我也听说了,还说这位命里带煞,未过门的妻子都被他克死了。”
南宫盈月没什么兴趣,但被迫听了这么多。不过坊间的传闻,都是越传越邪乎的,三四分真只怕都没有。
她心里发急,好在那车驾总算过来了。
前面开路的,中间是五辆华丽的马车,左右还有护从,后面还有步兵,这一队长龙,不下二三百人。
“好大的阵仗!”
这一句是旁边看热闹的百姓说的,南宫盈月十分赞同。
“前两日宇文世子和拓跋世子进京也就一辆马车十几个护卫而已,可这位简直比圣上出行还隆重。”
“小声点吧,这东州实力最强,向来凌驾于其他三州之上。”
这车驾总算走了过去,南宫盈月跟两个路人打听了一下,然后朝着对面的小巷子过去了。她要去的是名叫乐安的酒肆,乃司马家在胜都的暗哨所在。
刚才给她引路的大叔说走这条小巷子是捷径,出了巷子西拐很快就到了。
南宫盈月走得很急,只希望南宫逸他们跟那寡妇多纠缠一会儿。不过便是回来发现她不见了,总要在街上找一会儿的,她无需太心急。
这样宽慰着自己,南宫盈月开始小跑起来。
只是拐弯的时候,不防备前面有人,一时刹不住,竟撞了上去。一堵肉墙,软中带硬,南宫盈月捂着鼻子,疼得倒抽凉气。
“对不起……我……”鼻子很酸,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么心急?”
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听得这声,南宫盈月忙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到一张戴着铁面的脸。
她忙使劲眨了眨眼,水汽刷下来,眼前这人也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金玉!竟然是这厮!
怎么会这么巧?南宫盈月退后一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你竟然还活着!”金玉眯着眼睛,说这话时语气却是轻松的。
金玉这句话,成功让南宫盈月想起来,当日在八荒寨,这厮答应救她,结果大难一来,他就偷溜了!真真是太无耻了,枉费她费心救他,替他周全,甚至那大火烧来,她还顾着他的安危,结果进屋一看,人走床空了。
想着就生气,南宫盈月面露怒火,狠狠瞪着金玉。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
金玉竟点了点头,“你的确是托了我的福!”
“当日若不是你撇下我独自逃命,我怎么可能慌的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东奔西撞差点成为那神经病寨主的刀下亡魂,可不是托你福,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些人话说得好听,但事儿却办的这么不地道!”南宫盈月气冲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