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慎言。”
一直半阖着眼的长孙无忌忽然开口,他的眼神犹如一口枯井毫无波澜,“大殿之上,岂容我等胡言乱语?”
“是是是,还是长孙司徒谨慎。”
说着,河间王李孝恭冷笑一声,退开了几步。
“长孙司徒……”
“莫慌,陛下自有定夺。”
经过昨夜,长孙无忌对眼下围在自己身边这几个蜀王的人,早已十分不耐烦。
长孙无忌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与之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双手交叉拢在袖中,低下头去不再多言了。
旁边的李孝恭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长孙无忌,心中有些奇怪长孙无忌今日怎么活像个鹌鹑?待他扭头看到李世民面色阴沉的时候,心中安定下来。可正当他好整以暇要看着李世民会如何惩处陈桥的时候,却见李世民脸上忽然一闪而过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糟糕!李孝恭心底一跳,顿时觉得不好。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正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李愔,可即便只能看到背影,李孝恭也足以看得出来李愔眼下隐隐的狂喜。
“从始至终,我从未认为自己有罪,况且陛下如此英明,定不会叫你们冤枉了我去!”
“胡言乱语!”御史台的人斥责道:“陛下明明早已经定了你的最,本官又何曾会冤枉了你去!”
“哦?”陈桥歪着脑袋看向李世民,“臣怎么不知陛下何时定了臣的罪?”
李世民微微掀起嘴角,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抬高手臂一挥,中气十足地喊道:“羽林军何在!”
“末将在!”
柴宏达与卓安德一起进入两仪殿,身带佩刀,气势汹汹。
“可都记下来了?”
朝臣们听着李世民的问话,一头雾水。
“启禀陛下,末将二人已全部记下。”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朝着殿下一指。
“抓起来,听候发落!”
“是!”
听到李世民在这句话的时候,那些欲置陈桥于死地的官员无不惊喜,志得意满的看向陈桥。
但是,大殿上的情势却在那些官员们好整以暇准备看陈桥笑话的时候,发生了剧变。
“陛下!!!”
刚刚那些叫唤得一个比一个欢的大臣们纷纷被羽林军将士反剪双手按在了地上。
“陛下这是何故!!!”
“大胆!本官在朝廷命官!!!”
陈桥轻轻一挣,那两指宽的麻绳便应声断开,一截一截掉落在地上。
听到最后一句,陈桥上去便是一拳,虽还未用力,却也打得那官员满嘴血水,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老子也是朝廷命官,你们之前不是还叫唤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怎的?这朝廷命官也有贵贱之分?”
陈桥晃着自己的拳头,眼神凶狠地朝着那些一心想要自己的死的人看去。
方才与长孙无忌说话的男人和李孝恭也被羽林军按在了地上,李孝恭仗着身负武功,本想趁着朝堂上混乱一走了之,谁承想却同样被早已被陈桥融合过基因的羽林军飞快按在了地上。
李世民从龙椅上站起来,在长孙无忌疑惑为何羽林军没有将自己拿下的时候,便听到李世民说:“此番能将这些谋逆之人一网打尽,司徒实在功不可没。”
这便是昨天夜里李世民同长孙无忌说好的。
由此一句,想来今后便再不会有人会把主意打到长孙无忌身上了。
“父皇!父皇!”
同样被压下的李愔惊恐大喊,他方才还在暗自得意自己竟能讲陈桥扳倒。可不过眨眼间,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可真的朕的好儿子!”李世民冷言看着不停求饶地李愔,失望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