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现在已经流泪到失去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瘫在萧墨宸坚实的臂膀之中,只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放空。
好难受,好痒,好羞耻……为什么她的这一切最不堪的样子,都要被萧墨宸收入眼中呢?
萧墨宸似乎感觉到苏皖内心的痛苦,他几乎能够听到她在小声呼救的声音,“别丢我一个人。”
这奇异的感觉让萧墨宸不禁皱了皱眉毛,这个女人原来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如此轻易调动他的心绪?
“儿臣认为太医院有些不妥,还是请太医移步御龙阁,在我身边来医治王妃吧。”
萧墨宸挑了挑眉毛,平静地抬起头,看着老皇帝越发阴沉的脸说道。
皇后面色也颇有些尴尬,这萧墨宸看似水米不进,一幅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苏皖到底的态度,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丝毫不替自己的将来考虑?
说到底,萧墨宸越是反抗老皇帝,皇后其实越是开心,因为这便等于是他主动为太子的登基之路扫平了障碍。
“父王,太医院虽然药品齐全,但毕竟不是给贵人居住的地方。皇兄也许是担心那里陈设过于简陋,才放心不下宸王妃单独去那里。”
十七皇子看出了萧墨宸的犹豫,踟躇了片刻,也上前一步说道。
虽然公然站在反对老皇帝的一边让十七皇子有些胆战心惊,但是萧墨宸毕竟是他最亲近的皇兄,他也不能不替他说两句好话。而且,虽然老皇帝此时看似是极为不悦,但从这一点,也能够看得出来老皇帝对萧墨宸的厚爱,否则的话,一般皇子,这个时候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老皇帝危险地缓缓眯起了眼睛,看着萧墨宸没有说话,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古怪的弧度。管事公公看到他这个微表情,顿时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记得上一次他看到老皇帝这样,是西北边陲发生叛乱的时候。在这一皱眉一微笑的瞬间,三万叛军的头颅顷刻间落在了地上。
皇后也觉察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但是她正了正身子,优雅地理了理耳后的头发,没有说话。
作为皇后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已经仁至义尽,若是老皇帝当真要因此治萧墨宸的罪,她当然也乐意顺水推舟。
“呦,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哀家的乖孙要这样站着说话?”
一个雍容华贵的声音从不远处轻飘飘地传了过来,音量不高不低,语气不卑不亢,显示出说话人与众不同的地位和身份。
大家纷纷投去了的目光,不禁全部神色一变。
太后穿着绣着百鸟朝凤的华贵长裙,仪态万千地在众多侍女嬷嬷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眼波流转片刻,停留在了萧墨宸的身上,慈祥地笑了笑,说道“抱着的可是孙媳妇儿?怎么了?谁敢欺负哀家的心肝宝贝?”
其实,早在走过来之前,太后便在暗中将一切事项都听入了耳中,此刻只不过是故意装糊涂,才如此发问。
皇后见太后来了,便连忙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来,带着笑脸过来搀上了太后的胳膊,柔声说道“今儿晚风这么凉,母后怎么现在来了?”
太后扬了杨嘴角,环顾一圈周围后,方才说道“哀家才是奇怪呢,陛下既然如此兴师动众摆设酒席,合宫尽欢,为何唯独没有请哀家前来?”
这一番话,看似只是寻常问话,实际是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抛向了皇后和老皇帝。宫中举办如此盛宴,按道理来说,无论太后最终肯不肯赏脸,老皇帝都有义务要前去通报一声,以表达孝心。如今老皇帝没有派人去请,太后自己来了,就显得更加是老皇帝做的有差错了。
老皇帝攥了攥拳头,看着太后没有立刻作答。他是想借着今晚宴会的机会一举拿下苏皖,当然是不想让最为明察秋毫的太后也牵扯其中,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