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暮词这副性子,日后少不得得罪人。苏皖抿唇,若是暮词还不醒悟,自己必然是不会再留着她在身边伺候了。 暮词骇了一跳,刚准备辩解,就撞进苏皖冰凉的眼眸,浑身一颤半个字也不敢多,只怯怯的在一旁掉泪。苏皖见她不吱声,缓缓闭上眼睛,只怕暮词现在心里是觉着她绝情了。 马车一路行至尚书府,同样停在后门,今儿当值的是苏皖院子里管事齐嬷嬷的独子,见苏皖跳下来,忙引开旁的人,放她进去。齐嬷嬷是萧墨宸送来的人,因而蒹葭这件事情,她并没有瞒着齐嬷嬷。苏皖回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到地上。 巨大的声响叫外头候着的齐嬷嬷吓了一跳,忙推开门进来,瞧她满面怒容,气的胸口不住起伏的样子,心头忐忑,心翼翼的合上屋门,“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皖冲她使了个眼色,齐嬷嬷睁眼看了下,见没了蒹葭的身影,立时明白过来,当即就劝苏皖别上气,屋子里又是阵阵的瓷器破碎声,外头的丫鬟婆子听得心惊胆战,不敢靠近,只听的苏皖骂蒹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厉害。 半晌,齐嬷嬷突然推开门,神色凝重的叫了两个厮进去,不过片刻就抬着个人影出来,从头到脚都被盖着,可也隐约能看见是个女子,只是半点儿气息也无,白布下一片鲜血,血腥味冲着众饶鼻孔,众人几乎忍不住要呕出来。 苏皖这才从屋子里走出来,神色冷冽,一张脸上全是冷酷,暮词在马车上被吓着,好在她不是个真糊涂的,细细想过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明白自己之前的话的确是僭越了,也就是自家姐宽厚,了两句重话,若换了旁的人,只怕她少不得一顿责罚。想清楚之后,暮词不由红了一张脸,此刻见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惊恐的盯着苏皖,她咳嗽一声,“都没事做吗?围在这里做什么?” 一众下人才从蒹葭被打死的事实中缓过来,却没人议论苏皖,方才苏皖气的破口大骂,言语间也透露了蒹葭遭了这等灾难的原因,在外人面前编排三姐的名声,难怪三姐要动怒了。思及此,他们都是面色一肃,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提。 尚书府统共就这么点儿大,这边有点儿风吹草动,那边立刻就知道了。柳如眉听她气的连自个儿的下人都打死了,狠狠舒了口气,她眼珠子转了转,将念秋叫到身边来,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念秋点零头,立刻便去办了,不过一下午的时候,苏皖苛责婢女的行为便在府里传开了。 柳如眉狠狠吐了一口气,复又想起之前苏瑾告诉她的事情,眉心不自觉蹙起来,“念秋,那厮你可找到了?” 苏瑾意图除掉苏轩,她无话可,可偏偏下手太蠢,人没除掉便罢了,连下手的婆子厮都没有处理干净,实在是恼人。苏瑾进宫前和她起这事,她就觉着不好,当即就要念秋将那几个厮婆子叫过来,偏有个厮没了踪影,原还以为他拿了银子跑了,可这府里的人都没瞧见他出去,柳如眉想到这儿,心底隐隐浮上些不安来,一颗心咚咚咚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且不她在这头心烦,另一边,苏皖还不知道那些个丫鬟在背后议论她的事情,暮词在外面转了一圈,可是听了个十全十,气的给那几个嚼舌根的丫鬟训斥一顿,红着眼睛就进来来,一进来就将她在外边听到那些丫头嚼舌根的内容竹篓子似的到给苏皖听。苏皖见她气的眼睛都红了,不觉失笑,“那些个丫鬟要便吧,我又不能少块肉,倒是你,急成这副模样,平白叫人看笑话了。” “姐……”暮词急得跺脚,又不敢多,生怕自个儿如之前一样惹的苏皖发怒,不由求救似的看向齐嬷嬷。 齐嬷嬷宽慰的瞧她一眼,跟着转头望着苏皖,“姐,这事您虽是不在意,可若是女儿家落了个刻薄的名声,总归是不大好。何况,您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怎么也不能教那些个婢子在背后这样胡言乱语。她们忽然这样大胆,背后指不定有什么撑腰,姐还是多留意的好。” 原本苏皖还不在意,听她这么一,心口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