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有法子医治?”她手掌抓着前襟的衣裳,咬着唇,眼巴巴的瞅着苏皖,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苏皖眉头微微拧起,似是不愿开口,韩氏见她沉默不语,一颗心“咚咚咚”的滚到冰水里,透体冰寒,抓着帕子就要哭。苏皖见此,便知她误会了,连忙摆手,“二婶,你别着急,敏表姐这眼睛还是有治的,只是……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你便是。”韩氏听到她有救,眼睛一亮,抓着帕子连眼泪都忘擦了。 苏皖嘴巴动了动,望了眼连嬷嬷和楹月一眼,韩氏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咳嗽一声,“你们先下去吧。” 苏敏面露疑惑,听着门关了,忍不住开口,“皖妹妹,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神神秘秘的。” “二婶,敏表姐,容我问一句,那位怜姨娘是何时入府的?二伯父可还有别的姨娘?”这话她原本不当问,可苏敏体内的异常明明白白的显示她是因为中毒导致的眼睛失明,这毒在她出生前就种在韩氏体内,只是份量轻,因而并没有被察觉,这毒药份量日积月累,到了六七岁彻底爆发,苏敏也就彻底失明了。 韩氏不解,脸上隐隐露出难堪的神情,心底也带了丝怒意,扶着红漆雕木的手掌忍不住一紧,干巴巴的笑着,“那位怜姨娘是六年前入府的,在此之前还有一位容姨娘,与这怜姨娘是一母同胞,御哥儿就是那位容姨娘所出。只可惜容姨娘在自个儿的妹妹入府没多久就得了病去了。” 话到这儿,韩氏一张脸都臊红了,嘴巴动了又动,愣是没吐出话来。倒是一旁的苏敏叹了口气,“皖妹妹,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于母亲来,着实难堪,按理,容姨娘去了,御哥儿就该养在母亲名下,可那怜姨娘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是将御哥儿过在她名下,这两年还闹着要抬平妻,若不是祖父压着,恐怕她就得逞了。” 苏敏这话的面露不忿,苏皖垂眸,想起之前在府门口苏南昀与韩氏之间淡漠的样子,以及站在苏南昀身后通体富贵,瞧着反倒比韩氏更像主母的怜姨娘,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韩氏这些年一心放在如何医治苏敏身上,再加上对苏南昀的失望,恐怕没少给对方甩脸子,以至于苏南昀一颗心都挂在了一个妾身上也不足为奇。 男人这种东西向来是喜新厌旧的,而且听闻那怜姨娘也是江南名门闺秀的女儿,身份也是弱,进府时就抬了贵妾,这时候闹着要抬平妻,二伯父虽是有个阁老的爹,可自个儿不过是个太史令,对方的身份是配得上他的。 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保不准什么时候,那个怜姨娘就要与韩氏平起平坐了。只不过这是对方的家事,她只能提点,却不能多。多了,就是她的不是了。苏皖心底清明的很,世家大族多龃龉,苏敏身上这毒十有就是容姨娘动的手脚,那御哥儿可只比苏敏一个月。 “不知,皖妹妹问这些做什么?”苏敏抠着手帕,完后长吁了一声,反问她。 苏皖眼底有寒芒浮现,好似尖锐的针聚在瞳孔处,韩氏瞥了一眼,禁不住通体冰寒,就听她冷笑一声,“敏表姐只以为自个儿的眼睛是生的残疾,却不知是为人所累,这才瞎了眼睛,好在敏表姐回来的早,若是迟了,只怕以后连生育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