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现在还浑浑噩噩的躺在床榻上,柳如眉手脚冰凉,一时间头痛的厉害,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她出嫁前是柳府的幺女,备受宠爱,足足年长她十九岁,惠贵妃比她也不过小两三岁,因着是的妾室所出,占了个柳府长女的名头,舍不得嫡女的女儿,这才将她送进宫。没想到惠贵妃这么些年在宫里顺风顺水,柳府越发重视她,她已有了一个七皇子,若是能再诞下一个皇子,日后定然如虎添翼,可苏瑾进宫,无疑挡了她的路。
柳如眉想清楚利害关系,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从头凉到脚。她失魂落魄的出去,立刻派人送信给柳老夫人,柳老夫人回信将她狠狠斥责一顿,叫她不要胡思乱想,柳如眉心底才稍稍安定。
苏皖在牢里边待了一天,也不见一个人进来,口干舌燥,抓着稻草听隔壁的伙计絮絮叨叨,顺口回了句,“这么说,你是得罪了柳将军的嫡子被关进来的?”
“是,那畜牲看上我妻子,强行抢夺,我上告衙门,却被这狗官关进牢里,如今留着我的性命,也不过是为了逼我的妻子就范。”男子脸上满是血污,说一段话就大喘一口气,悲怆一笑,“可怜我寒窗苦读数十年,竟无半点用途。”
“别急,很快你妻子就能救出来了。”苏皖与他交谈下来,发现他颇有文采,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最主要的是,此事与柳府有关。
虽说现在柳府极为得皇帝看中,在朝中影响极大,可鲜花下面往往是滚烫的油水,一件小事就能够让苦心经营的数年的世家大族垮掉。苏皖旁边的伙计名叫孔方,听到这话,只以为她安慰自己,徒自一笑,面容悲苦。
萧墨宸过来时,望见的就是苏皖百无聊赖的躺在稻草上,玩着自个儿的手指,见到他,立即冲过来,手掌一伸,“东西拿来。”
“什么?”萧墨宸愣了一下,眉头轻皱。
苏皖翻了个白眼,“吃的啊!”鬼晓得她在这牢里边过的什么日子,别说狱卒得了惠贵妃的指令压根不管她,就是管,她也不敢吃那些饭菜,天知道里面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萧墨宸的唇角不自觉掀起一抹极浅的笑意来,招了招手,身后拎着食盒的古武立刻上前来。可惜牢房栅栏间隙太小,苏皖伸长了脖子也够不进来,萧墨宸漆黑如玉的眼眸一点点眯起,不动声色的瞥向站在一旁赔笑的狱卒身上。
那狱卒顿时犹如被人抓着头发按进水池里,冻的一张脸都麻了,忙识趣的打开牢门。萧墨宸收回目光,还没开口,苏皖就抢过食盒,迫不及待的打开,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冷笑,“你爹对你可够好的,这么在背后阴我,还什么同盟,又这么坑害自己人的吗?”
反正她现在被关到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那个便宜爹爹可不会冒着得罪柳家的风险来救自己。更别说,这件事情,背后还是皇上授意。
她百无禁忌,一张嘴兜不住风,一旁的狱卒低垂着头,吓的两股战战,生怕待会儿萧墨宸为了保留秘密杀了他灭口,额头上都渗出汗水来。
萧墨宸瞧她吃的满嘴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手掌抬了下,似乎是要替她擦掉嘴巴的油渍,眼角跳了一下,还是没有违背自己洁癖的原则,强行按捺住心头的嫌弃,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同她说话,“你那么肯定是皇上?”
苏皖啃鸡腿的动作停了一下,露出的牙齿,眯着眼一笑,眉眼间露出十足的冷意,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地同意啃鸡腿。
萧墨宸见她兴致缺缺,起身离开,临走瞧了她一眼,见她依旧在专心致志的对付鸡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出去。苏皖眼眸黯淡下来,听到隔壁男子吞咽口水的声音,顺带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递过去,“喏,吃吧。”
孔方毫不客气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啃着,突然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