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人出身都相当不俗,多少都跟峨眉的各位长老有些亲眷关系,有些人比如晋成仙子娘家人,多少也有一些道法的根基,但也有些人被引渡上山之前,并无仙缘,仍旧只是凡俗。
王崇每日都会把这些人聚集起来,讲谈天下正魔各派的传承来历,有甚厉害道法,有甚厉害人物,行事风格如何,旁支又有哪些,老一辈那些人物了得,新一代都有谁人出色……
只是偶尔若不经意的把峨眉的基础修行功法夹杂在奇闻异趣之中,略略提了几句。
这些仙魔两家的轶闻趣事儿,让这些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那些出身修行世家之人,也会偶尔补充一些,自己从长辈那里打听来的故事,甚至还会被王崇叫上去,给同门讲古。
高谈阔论之后,王崇就会让这些年轻人打些野味,自己也一些仙家的食材,让大家在山野间,其乐融融美餐一顿。
凭着这一举动,这五十几个年轻男女倒是相处的颇多融洽,甚至好些人都因为脾气相投,结交了甚多好友,还有几对年轻人偷偷互有好感,甚至有人私底下海誓山盟。
王崇对这一切,只做不知,也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温和可欺的形象。
这些年轻人并不知道,自己每日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王崇以镜光术,转去推荐自己入门的长老洞府。
这一日,王崇正在陪这些年轻人闲扯,有个峨眉李服长老推入门中的晚辈,忽然就不耐烦起来,心头暗暗忖道:“我来峨眉是为了学上乘剑术,听这么一个比我还要年轻的人,日日吹这些牛逼,有什么意思?按照他自己吹嘘,一身剑术怕不是举世无敌,凭他也有那个本事?”
“前几日,还不甚熟悉峨眉的规矩,我也就忍了他。如今快一个月下来,谁还耐烦,继续奉承?我家中长辈也是峨眉的长老,听说还是掌教玄德真人的师弟,地位远远高过了这爱吹牛逼的家伙,今日且不要给他脸面。”
李服在峨眉二代长老中排名二十三,在玄德之下,齐冰云的师父玄一之上,如今还是大衍境的修为,并不十分突出。
这位李服举荐来的晚辈,按辈分已是他五六代的旁支亲戚,这位峨眉长老也是偶尔回家探亲,见这个晚辈有些资质,就留了心。
这次王崇大开方便之门,他就把这个晚辈举荐了过来。
这个叫做李墨阳的年轻人,从未有接触过仙家,来峨眉这些时日,因为不曾进过五灵仙府,也不知道什么叫仙家气象。
他又因为脾气怪,为人高傲,也不大瞧得起其余的同门,所以也不跟同门来往。
对王崇和同门谈起来的那些事儿,也不是十分相信,只觉得这些吹牛居多。
李墨阳存了心思,就抓住了王崇话里的一个“破绽”,大声叫道:“白胜仙师,你说西方有二妖圣占据一片大陆,以人为食物,我辈仙真为何不替天行道,斩灭此二妖圣,拯救黎民与水火?”
王崇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对西方了解多少?”
李墨阳冷笑道:“也不须什么了解,都以人为食,如豢养家畜,还需要了解什么?我如是有一剑在手,修成横行天下的剑术,必然诛除此妖孽,心头方有畅快之意。”
几个出身修仙世家的年轻人,都忍不住吃吃笑,显然是在嘲笑李墨阳的无知。
李墨阳睥睨了这些人一眼,冷笑道:“乱笑些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有个少年,叫做孙博元,出身晋成仙子的娘家三仙岛,他忍不住说道:“你也不问,天下修道之士,有没有动过手,再放此厥词?”
李墨阳忍不住叫道:“若是出了手,还不能除此二妖孽,岂不是说天下道门都是废物?”
孙博元顿时就生了气,几个出身修仙世家的年轻人,就跟李墨阳吵了起来。
王崇心底微微叹息,他想的却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