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辞花了大力气百般筹谋,终于在慕纤尘眼皮子底下将云倾月带回了南临。原本后者对于他这种欺瞒算计的行为十分不满,而后却被母亲原先的侍女莫岚劝住。
得知南宫辞也是心系母亲,云倾月胸中的不平之气总算稍稍下去,只是还有些不岔罢了。南宫辞使手段将云倾月带来的时候就料到了会被后者嫌恶,并不放在心上。
这头云倾月对南宫辞态度好转,反倒让后者吃了一惊,他带着两丝莫名的笑意,眉梢一挑。
“前几日还恨不得每句都对我夹枪带棒的,现下这是怎么了?转了性了?”
原本云倾月觉着南宫辞用心良苦不为外人知也是十分不易,眼下听此人调侃了这么两句,顿时火气起来了,抬起面容,唇角虽然勾起,眸间的笑容却带着嘲讽。
“哦?我竟不知南宫皇子原喜欢听人辱骂,这倒是开了眼了。”
云倾月嘴上功夫鲜少输给谁,南宫辞看她活力满满还能开口讥讽自己,登时放下心来。想来是莫岚同她说了什么,这样也好,云倾月自己若是愿意留在南临,他也能少花些功夫。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南临国不比北傅,南宫辞既然回来了,自然是有身为皇子的职责的。这头南宫辞光明正大的带着云倾月进府,无遮无拦的,自然临都四处流言四起。
说是南宫辞在北傅遇见了心上人,不日便要迎娶。南宫辞虽也听了一耳朵,却觉得此事与他无关。比起压下这些留言,他反倒更想看看云倾月是如何处理的。
南宫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有人可坐不住了。今日一大早,皇子府门前便簇拥了一队人马,前呼后拥好大的排场,车马上下来一衣着华贵的女子,满头珠翠,年纪却不大。
这位一登门,南宫辞府上的下人们纷纷一脸苦涩的面面相觑,无人敢拦。这女子将将下了马车,便气势汹汹的上前,一侧的下人也是十分的有眼力见,朗声道。
“芸珠郡主登门,你等还不恭迎!”
云倾月在房中,老早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兴致缺缺的摆弄了一下桌上的莲花盆栽。那花瓣颤动了两下,水珠扑簌簌滑落。
“哪里的话,郡主里头请,只是今日皇子不在…不知郡主…”
芸珠郡主倒也算不得什么大的骇人的名头,真正令人恐惧的,是她背后哪位定国公。定国公两朝元老,能够在朝中稳如泰山,乃是十分厉害的所在,更不必说他对着女儿百般疼爱,这才让宫芸珠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本郡主今日也不是来找皇子的,听闻日前皇子从北傅带来一位女子,本郡主相同她聊聊北傅的风土人情。”
宫芸珠嘴上说的是风土人情,实际上一字一句都咬的极重,谁看不出来她是来找不痛快的。整个临都无人不知,定国公嫡女宫芸珠,对南宫辞一往情深,奈何后者对她兴致缺缺。
这位嫡女也还是不肯放弃,不依不饶的缀在南宫辞后面,着一跟就是数年。宫芸珠苦苦追求了许久都没能得到南宫辞,眼下半路杀出一个北傅的狐狸精,她如何能忍?
“这,那北傅女子初来乍到,不懂我南临的礼数,怕冲撞了郡主,郡主不若还是择日等皇子回来再…”
府中的下人自然不能就这么让宫芸珠进去找到云倾月,宫芸珠他们惹不起,可若皇子带回来的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南宫辞发起火来不是更加可怕。
宫芸珠听着下人跟她客套,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粉紫色的衣袖一扬,眸光十分不善。
“你好大的胆子,敢拦着本郡主!”
她也不是傻子,若是凑南宫辞在的时候前来,岂不是要落下一个善妒生事的名头。南宫辞本就对她好感不高,宫芸珠可不敢在他面前胡来,无非是趁着正主不在耍耍威风罢了。
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