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若是连您都不制止女君,西楚、西楚恐怕就保不住了!”
容生眸色幽深如海,抬袖间拂尘清扫。
风吹得他白发飞扬,拂尘白丝徐徐而动,底下众人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偌大个凤凰台只余下风声过耳,白玉阶两旁火光涌动,天光大亮,淡金色阳光笼罩着大地。
容生侧目看向温酒,正色道“女君当真要把这西楚的万里山河都给送谢珩?”
温酒不自觉的站直了腰,眉眼认真道“当真要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西楚众臣的掌心都捏出了汗,只盼着国师大人能想着自己同女君有婚约,谢珩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把这形势彻底扭转过来才好。
可是谁也没想到……
容生只是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好。”
温酒微愣,眸中满是惊诧。
饶是她心下琢磨过容生知道她答应继位是为了把西楚送给谢珩之后可能会有的诸多反应,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样从容的接受。
容生其人,在列国之中名声甚为骇人听闻,在西楚却颇为民心,世人惧他畏他,也有人信他敬他。
温酒一直都觉着容生这个人很矛盾,整日与毒物傀儡为伍,杀人夺命如捏花拂叶,好似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人与物是值得他多看一眼的。煞费心机的把她弄到西楚来已然叫人摸不着头脑了,如今又任她胆大妄为将整个西楚拱手让人。
若不是闲出病来了非要找点热闹看,那容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温酒着实想不通。
谢珩捏了捏阿酒的掌心,同她耳语道“看来我谢家非赔容生一个媳妇儿不可了。”
温酒一时间没听明白,刚要开口,便见一旁的容生迈步走下白玉阶。
台阶两旁的西楚大臣纷纷凑上前去,“国师!国师您这是做什么去?”
国师大人衣袖翩飞,语调如常道“将女君之举告知帝君。”
孟乘云追了下来,眉头紧皱道“你是西楚国师,理应劝诫女君,阻止其荒唐之举,你如今这样放任不管,置西楚百姓于何地?对得起万千子民称你的这一声国师吗?”
“国师府传承百年,护万民之安康,百姓之生计,女君奉万里山河嫁晏皇为后,西楚大晏并为一国,从此家国安定,百姓再无战乱之忧,本座亦不复先师所托。至于尔等的官职名利……”容生冷眼扫过西楚重臣,薄唇轻勾道“干本座何事?”
西楚众人齐齐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还要再开口说点什么,只听得国师大人语调微凉道“尔等有空在这同本座纠缠,不妨多花点心思想想如何让晏皇觉着你们还有些用处。”
他说完,?便一拂衣袖,翩然离去。
西楚众人眼看着国师大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顿时个个如丧考妣,再回头看向凤凰台上的女君和晏皇时,越发欲哭无泪。
丞相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高声道“来啊!请帝君!快把帝君请过来!”
这人的声音还没有落下,有内侍自不远处急奔而来,大哭道“帝君、帝君驾崩了!”
几个老大臣听到这话,当场便撑不住晕倒在地。
国师摆明了不会再出面反对,帝君偏偏又在这个当头驾崩了,余下众人六神无主慌乱不已。
温酒愣了片刻,心中思绪纷杂,说不清是难过或者别的什么,此刻也没有功夫多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道“帝君已去,国师方才说的话诸位也都听到了。”
温酒给了众人些许反应的功夫,又适时开口道“?这西楚江山既然交到了我手上,是送是留都由我说了算,谁有异议尽管站出来!”
底下的孟乘云刚刚迈步而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谢万金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