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幽静的紫竹苑。
院子里偶尔会传来悦耳的丝竹声。
但是这几日,因为段衍要养伤,所以格外安静。
即便是赫连纤云,也不被允许进入到院子里。
她亲自煮了些肉粥,让侍卫杨乾送进了主屋,自己则在外面候着。
不一会儿,杨乾走了出来,对着她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将军让你进去。”
杨乾对将军府的这些侍妾从来都没有刻意表现得多么恭敬,何况赫连纤云早就被送去了大王子府,名份上是大王子的女人。
在他心中,这些女人,不过是将军手中的棋子。
若真要论起地位,恐怕还不如他们这些为将军卖命的侍卫。
女人有什么用,不过是用她们的身子获取情报,还容易感情用事。
赫连纤云和杨乾没有什么交流,直接进了主屋。
推开门后,她便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幽暗的、甚至有些狭小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酒醉在紫竹榻上的男人,眼睛上蒙着黑色锦带,手里正扣着一小坛酒,猛灌着自己。
他仰着头,硬朗的面庞曲线,凌厉的下颌骨、凸出的咽喉,以及半敞着的、隐约露出的胸膛,都透着极大的野性。
听到开门声,段衍微微偏过头。
“纤纤,你来了么。”声音透着讥诮似的。&;&;
与此同时,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充满勾人魅惑的弧度。
他在笑,但是脸却隐藏在阴影之中。
窗户纸被人用黑布罩住了,难怪屋子里一片阴暗。
赫连纤云快速地扫了一眼满地的酒坛,朝着紫竹榻上的段衍走去。
“将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大夫不是说过么,你体内的蛇毒……”
段衍打断了赫连纤云的话,语气浸透着夜一般的凉薄。
“我喝了很多么,可为什么我一点醉意都没有。
到底喝了多少呢,我伤了眼睛,看不到,所以我到底……喝了多少酒……”
得知段衍的眼睛受了伤,赫连纤云立马就不镇定了。
难怪将军的眼睛上蒙着锦带,原来是眼睛……
“将军,是谁伤了你!”
听到赫连纤云那焦急愤怒的语气,段衍哑然失笑似的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唤道。
“纤纤,过来。”
赫连纤云很是乖巧地走到段衍身边。
他凭着感觉,抚摸着她的脸庞。
“瘦了。是不是大王子待你不好。”
“大王子待我很。
将军,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为什么……”
赫连纤云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因为她真的担心害怕。
甚至于,她的眼眶都红了、湿润了。
“没事,只是短时间内看不见东西。大夫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很快就能够恢复。
倒是你,从大王子府偷偷出来的么。”
“大王子一直在养伤,我寻了个借口出来的。
听说宫云修被救出地牢,夜孤渊的尸体也被偷走,所以我就想问问……”
“你怀疑是我让人干的么。”段衍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怅然和失望。
他那仿佛受了伤的语气,令赫连纤云很是不忍。
“不,我没有这么想。”
“那件事,我也觉得奇怪。
你继续在大王子府打探消息,看此事是否和大王子有关。”
“可大王子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他直到昨日才勉强能够下床。”
“他自己不能做,却可以指示别人去做,即便不是他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