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她身边，转头，看着她的侧颜。

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雪白的脸颊，被夕阳映得通红。

她的容貌，一如当年。

林墨歌眼前，顿时浮现出四年前的一幕。

那一次，她并不是在跟羽晨赌气，而是在跟她自己。

她气自己，为什么林若瑜说要代替她去跟羽晨看电影时，她连句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那样自卑的她，太过丢人。

所以，她便跑到教学楼的天台上坐着，想要惩罚自己。

可是没想到，后来羽晨却找到了她。

还说了很多话哄她开心。

只字不提，林若瑜的事。

后来，她从别人口中得知，羽晨见到林若瑜的第一眼，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当场放了林若瑜鸽子。

也因为那件事，她在回家后，被林若瑜打了一个巴掌以示警告。

或许，那个时候的她，太过软弱了吧？

软弱到可以任人欺凌。

“墨墨，你知道么？我在国外这五年，每次熬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找最高的楼，然后爬到顶层，从那里看落日。因为这样，才能回想起与你在一起时的记忆，才能坚持着，走下去……”

轻柔的嗓音，缓缓轻吐，却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看着夕阳的时候，我就会想，此时的你，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像我在想你一样，想着我？如果，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她紧闭的眼睛里，渐渐湿润。

她从未想过，她的懦弱，竟然会给羽晨，带来如此残忍的影响……

“羽晨……对不起……”

呢喃着开口，声音，却带着哽咽。

她仰头望着天空，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五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墨墨，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若要说的话，这三个字，该由我来说……”

羽晨怔怔的望着她的侧颜，喉咙渐渐沙哑。

“如果当初，我足够相信你，有足够的耐心，甚至……足够强大，你就不会放弃我了不是么？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不……你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够好了……”

林墨歌的声音带了微微的颤抖。

当年，是她为了救母亲，才放弃了这个少年。

他又有何错呢？

做了决定的人，走上岔路的人，都是她啊。

“不，我根本就不够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察觉，更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五年来，我日日都在问自己，如果当年，我与家里人反抗留下来照顾你，会不会，我们现在，早已经在一起了……”

她摇头，却无法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五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变强，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只有变强，才有能力保护你，才有资格回到你身边！”

“可是，为什么要去学设计？你根本就不喜欢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