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只茶杯被摔在地上,顿时粉身碎骨。项哲回到圣行府后,对着墨七发了一通脾气。墨七被他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废物东西!老子叫你给叶家军一点颜色瞧瞧,你为何却手下留情了?”项哲大声骂道。
墨七惶恐道“主子,镇北侯掌管北燕数万兵马,在军中威望如日中天。主子刚刚登基,还是莫要将他得罪得太干净。”
“呸!”项哲啐了一口,道“这些老子会不清楚吗?他叶尘心再厉害,也不过是我项家的一条狗。老子用得着跟一条狗客气么?”
说完,项哲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道“不过,如今这条狗倒是学乖了!小时候揍他,他还会反抗几下,如今怎么折腾他,却都像个木头疙瘩,没得半点反应。这倒让人抓不着他的把柄了。”
“我那父皇,真是给我撂了一个烂摊子啊!”项哲回想起老皇帝临终前,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不由地一阵头疼。
老皇帝话中提到——楚王朝的隐患,不在少数,其中重点提到了三国遗族和叶尘心。对于三国遗族,老皇帝只说,若察觉到威胁,即刻灭杀之。
而对于叶尘心,却是说“镇北侯虽为神兵,却是双刃,伤人又伤己。”
“朕总感觉,他心里藏着一只野兽。朕将他带在身边六年,虽已将其驯服,但其内心深处隐藏的野性却未完全根除。你登基之后,需得寻个机会,尽快除之!”
项哲若非是亲耳听到,绝不相信父皇会说出这种话。毕竟,当初他待叶尘心,可是比亲生儿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哲甚至为此还愤愤不平,故此,经常寻得几个兄弟,有事没事就教训叶尘心一顿。只是当初,叶尘心可没如今这般乖巧。
“难搞啊!若是张参那老头子在的话,倒还能为朕出出主意!”项哲苦恼地嘀咕了一句。
他口中的张参是当朝宰相,三朝元老,亦是老皇帝留给他的托孤大臣。前些日子,张参那老头陪他巡游了南越和东齐。
在南越,张参给他出主意,灭杀南越旧皇族上百余人,因为他们不听话。而到了东齐,张参又给他出主意,任东齐旧皇子田荣为齐王,享诸侯之待遇,因为田荣软弱无能,好控制。
一场杀戮,一次施恩,将两个旧国治得服服帖帖的。项哲不得不承认,那位托孤大臣属实厉害,如果不是一张嘴成天碎碎念的话,他会很喜欢这个臣子。
本想带他继续北上燕国,但无奈那老头操劳过度,一下给病倒,不得不回京养病。因此,这最麻烦的北燕,只剩得他孤身一人来面对了。
“主子,要不要传信,让张大人赶来北燕?”墨七见主子正恼火间,连忙问道。
“别啦!那老家伙经不起折腾了,就饶了他那条老命吧!”项哲轻声叹了口气,随即又道“叶尘心的事暂且放一放,以后再想办法!另外,我们来时,在城郊遇着的那只小野猫,你查到她的身份了吗?”
墨七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对这“小野猫”的称谓有些陌生。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当下拱手道“回主子,那位姑娘名叫慕容霜,乃是原燕国皇室的公主,燕国旧主慕容白的女儿。”
“好家伙,朕正要找他们慕容家呢,倒是优先送上门来了!”项哲冷冷一笑,又问道“你去传朕旨意,叫慕容家的人即刻来圣行府见朕!”
“主子,这会怕是来不及了。”墨七道“慕容霜如今虽在王城,但慕容白和其子慕容韬,都还身在乐阳县,圣旨传过去,他们再从乐阳县赶过来,大抵需要五天的路程。”
“五天?你叫朕等五天?”项哲冷哼一声,道“朕给他们三天的时间,晚了一步,就砍了他们的双脚!”
“是,主子!”墨七不敢多说什么,当下便缓缓退下,传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