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的老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眯着眼看向宋凌煊。
“老三,你这两日去了何处,为什么昨晚上才回府。”
一见到人,老皇帝便显出了审问的姿态。
宋凌煊表现的不紧不慢,对着老皇帝行了个甚是敷衍的君臣礼。
“本王与王妃出城游山玩水,不知皇上几番派人传旨召见,所为何事。”
老皇帝见璃王仍旧是这副孤傲的态度,面子上挂不住。
“你就这么跟朕说话的么!”
他几乎要气的吹胡子瞪眼,但还是保持着帝王的仪态。
站在御前的李福海很少看到皇上这般愤怒,低着头,敛声屏气,不敢有所言语。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抖成了筛糠似的,哪里还有大总管的气派。
面对老皇帝的怒声斥责,宋凌煊不为所动。
他那冷俊的脸上附着逼人的寒意,使得御书房内的空气都变得寒意四射。
除了李福海,同样在御书房内伺候的太监和婢女,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心蔓延到头顶。
以前皇上对璃王,那是十分忍让的,可能是这两天肝火旺,加上十几道圣旨才将璃王召回,心情郁闷了。
宋锦见状,上前劝谏。
“父皇,儿臣认为,北燕使臣遇刺一案疑点重重,若是仅靠几个刺客的供词就将判三皇兄有罪,未免有些武断了。”
“老九,你这是在指责朕,说朕武断么!”老皇帝的怒火不降反增,火气波及到宋锦身上。
宋锦作揖行礼,甚是恭敬,“儿臣不敢。”
“当真不敢么,朕看你胆子大得很呐!
朕让你调查此案,你却知情不报,迟迟不将证供上交。
如果不是太子将这些供状拿来,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这是在欺君,还有什么不敢的!”
老皇帝怒气盎然地说了这番话后,一口气没喘过来,揪住了自己的衣襟,猛地抽气。
“皇上息怒,别气坏了龙体啊。”李福海甚是担心地劝道。
见宋锦也被斥责,一旁的宋明昭暗自窃喜。
他抓住机会火上浇油。
“父皇,为了两国同盟,儿臣恳请父皇秉公处理此案,给北燕一个交代。”
宋凌煊嘴角一撇,透着浓浓的不屑。
他双眼平视前方,哂笑道。
“太子这是站在什么位置讨要交代?北燕的驸马麽。”
宋明昭有些被激怒,“璃王,本宫是为了两国百姓免于战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凌煊却不愿跟宋明昭多言多语。
他对着龙椅上的老皇帝说道。
“本王要状告太子两条罪。
这第一条,便是太子越俎代庖。
既然北燕使团遇刺一案,皇上已经交由九皇子全权彻查,那么太子私自从大理寺盗取犯人证供,未免……”
“什么盗取!本宫是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的!”听到自己被冤枉“盗窃”,宋明昭忍不住辩驳。
璃王冷冷地瞥了眼宋明昭满了愤怒的脸,反问道。
“何谓光明正大。
太子应该清楚,大理寺规矩森严,犯人的供状,从不随意让人查看,更何况是带出大理寺。
那么本王倒想问问你了,你是怎么个光明正大?”
宋明昭被抵得说不出话来,将拳头紧紧地握住。
但是他越愤怒,便越是提醒自己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