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听说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儿臣本想再过两年才回来的。”
“朕并不希望你回来,朕也不希望你活着。”越武帝不听他说这些漂亮的场面话,阴阳怪气的,每句话都带着刺儿,扎的他心疼,他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之后,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就近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李知脸上。
和记忆中的青年不同,时隔六年,他已然有些沧桑,那双眼睛更是比星夜还要沉。
他瘦了很多,似乎是瘦了,其实他并不太记得。
“有什么话都摊开了说吧。”越武帝等了会,见他没回答,继续道“你今天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李知慢悠悠的坐下来,令他眉头皱了皱“朕还没让你坐下!”
“父皇同样没让儿臣进宫,您还没让儿臣活着,您不让,儿臣就要听您的吗?”李知口吻很淡,挑衅意味却很浓重。
越武帝狠狠的瞪着他,半晌后,忽然轻嗤了声“看见你现在这样,朕越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你就是狼子野心!就算没有当时那件事,迟早你也会谋夺朕的皇位!”
“难道父皇真的是老了,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儿臣不说是给您留面子,您若是自己不要脸,那就让儿臣再好心提醒您一番?”他口吻冷下来“儿臣的确狼子野心,从小就为了这个位置,若是最后坐不上,岂不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你现在坐上了,就会被天下人耻笑!你这是夺位!”
大越朝最重视名正言顺,以任何不正当的手段得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怎么会?”李知不解“儿臣有父皇的遗诏,不能再更名正言顺了。”
越武帝终于知道,他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遗诏?”他嗤笑“你想让朕写遗诏给你?做梦!朕今日落到你们母子二人手上,自知凶多吉少,既然如此,又何必遂了你们的心愿!”
“父皇这么清楚,那就更应该明白,就算你不遂了我们的心愿,我也有办法达到目的。”他抿了口茶,对冰凉的温度感到不满意,啧声道“父皇识趣的话,就乖乖的写,不然,就别怪儿臣对您大不敬了。”
“你还能强迫朕不成?”
李知摇摇头“儿臣不敢,只是儿臣知道,父皇最在意的是在过身后,史书上会如何评价您,您想成为大越历史上有名的明君,您若是乖乖写,儿臣在即位后,还能为您留个美名,以满足您毕生的追求,若是不然,估计街头巷尾以及各种野史中,都会记载您的那些雅事,父皇好好思量思量,莫要因为争一时之气,而落下遗憾。”